p> “醒醒。”孙安伸手推醒卞祥,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卞祥揉着眼睛坐起,刚要开口,便见孙安掀开衣襟,脸色铁青:“信没了。”
这三个字让卞祥瞬间清醒,他猛地站起身,手按向腰间佩刀:“怎么会?门窗都好好的!”然后随手从床下一掏,掏出个包裹,“幸亏昨天东西交到我手上,我的东西还在看来是朝你来的”
“问题就在这。”孙安走到窗边,手指划过窗纸,“要么是咱们人里出了问题,要么是进来的人手脚太干净。但不管是哪种,信丢了,王文斌那边明日就要启程,咱们没时间查内鬼。”他转头看向卞祥,眼神锐利如刀,“方才货郎说有人丢东西,现在想来,恐怕这个城里有贼,而且不知道是哪一边的。
卞祥攥紧刀柄,指节泛白:“那现在怎么办?去追?还是……”
“追不上了。”孙安打断他,目光投向窗外。月光已隐入云层,雪地上的银辉淡了许多,远处更夫的梆子声不知过了多久,连余响都听不见。“能悄无声息拿走信,定然是早有准备,现在追出去,只会落入圈套。”他顿了顿,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忽然眼底闪过一丝精光,“不过,他们拿了信,未必会立刻送走。冀州境内,关键没有人能藏得住这个东西,明天去县衙走一遭报一个失,这个贼有问题。”
他走到床边,将内衬袄子胡乱裹上,又抓起桌上的酱牛肉,塞进怀里:“你去叫醒隔壁的兄弟,让他们按原计划备好,但别声张,就说推迟到白天出发。你带人走羊肠小道,直接走,我去给你们麻痹住对面。”
“那你呢?”卞祥追问。
“我去县衙。”孙安系紧腰带,剑柄在火光下泛着冷光,“我一个人去,目标小,好脱身。必须显示那个里面有重要东西,贼才不敢乱动包裹,咱们在真定府汇合;若是拿不回来,我会想办法拖延时间,你们务必尽快赶到大哥那边,把信的事禀报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