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一挥手,两千名兵士呐喊着冲了上去。他们不与辽兵正面交锋,而是灵巧地在战马之间穿梭,手中的钩镰枪上下翻飞,枪尖的弯钩精准地勾住辽军战马的马腿或马腱。
“唰!”
一声声皮肉被撕裂的声音响起,一匹匹战马悲鸣着倒地,将背上的骑手狠狠地摔在地上。还没等他们爬起来,紧随其后的钩镰枪兵便已上前,手中的长枪毫不留情地刺穿了他们的胸膛。曾经不可一世的辽国轻骑,此刻成了待宰的羔羊。
而在战场后方,庞万春和他的神射手营则上演了一场精准的屠杀。庞万春站在一处高坡上,目光如电,每一次拉弓,都必然有一名试图组织突围的辽军什夫长、百夫长应声落马。他身下的五百名射手也个个是好手,他们三人一组,一人瞄准,一人掩护,一人观察,箭矢如长了眼睛一般,封死了所有辽军可能突围的缺口。
战局,已呈一边倒的态势。
辽军主将耶律忽斥此刻已是面如死灰。他赖以为继的游击战术成了对手手里的刀,他部落的所有部曲在这一战中失了元气,哪怕回去他也没有了话语权。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部队被分割、被屠杀,却无能为力。他知道,再不走,就要全军覆没了
“亲兵队,跟我突围!”耶律忽斥怒吼一声,手中弯刀一挥,带着身边最后的百余名亲兵,朝着包围圈最薄弱的一角猛冲过去。他武艺高强,燕云兵也不拦他,就这样把他放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即将冲出重围的那一刻,两道身影如鬼魅般从侧翼杀出,拦住了他的去路。
正是岳飞和刘锜!
“耶律忽斥,你的对手是我们!”岳飞的声音清朗,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耶律忽斥心中一惊,他没想到燕云军中还藏着如此年轻的猛将。他打量着二人,见他们虽然年轻,但眼神沉稳,气息内敛,显然是内家高手。他不敢怠慢,沉声道:“两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拦我?让开!”
话音未落,他已催马前冲,弯刀化作一道寒光,直劈岳飞面门。
岳飞不慌不忙,手中沥泉枪一抖,枪杆如灵蛇般向上一点,精准地格开了耶律忽斥的刀锋。只听“当”的一声脆响,耶律忽斥只觉一股巧劲从刀身传来,震得他手臂微微发麻。
好俊的枪法!耶律忽斥心中大骇。
就在他旧力已尽,新力未生之际,刘锜动了。他如同一座沉稳的山,从耶律忽斥的右侧无声无息地靠近,手中长刀没有丝毫花哨,以一个极其刁钻的角度,直劈耶律忽斥的腰间。这一刀,又快又狠,正是耶律忽斥因全力攻击岳飞而露出的最大破绽。
耶律忽斥毕竟是百战名将,生死关头,反应也是快到了极点。他猛地一拧身,险之又险地避开了这致命的一刀。但尽管如此,锋利的刀刃还是在他腰间的铠甲上划开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袍。
“啊!”耶律忽斥发出一声痛苦的怒吼,又惊又怒。他没想到这两个少年配合得如此默契,一攻一防,天衣无缝,仿佛演练了千百遍一般。
他不再轻敌,打起十二分精神,与二人缠斗起来。岳飞的枪法灵动飘逸,枪尖如毒蛇出洞,如蜻蜓点水,招招不离耶律忽斥的要害,迫使他不得不全力防守。而刘锜的刀法则大开大合,沉稳如山,每一刀都势大力沉,死死地压制住耶律忽斥的行动空间,让他无法施展轻骑的灵动身法。
一个灵巧如燕,一个厚重如山。在这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完美互补的攻击下,耶律忽斥空有一身武艺,却处处受制,被逼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他越打越是心惊,这哪里是打不过自己,这是拿自己在熬招。
“看枪!”缠斗中,岳飞突然一声暴喝,沥泉枪使出一招“灵蛇出洞”,枪尖在空中划出一道令人眼花缭乱的虚影,直刺耶律忠彦的左肩。
耶律忽斥已是方寸大乱,眼见枪尖刺来,慌忙挥刀格挡。然而,这却是一个虚招!岳飞的枪尖在半途猛地一沉,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上挑去,正中耶律忽斥握刀的右手手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