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眼只望见东岳大帝与九天玄女的身影渐远,黑虎玄风焦急的虎啸在耳边模糊成一片嗡鸣,随即便陷入无边黑暗。
再次睁眼时,并非燕云之巅的云海,而是熟悉的燕王府暖阁。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药香与檀香,混着女子衣袖间的清雅气息,驱散了周身残留的煞气与疲惫。
他动了动手指,只觉浑身酸软无力,丹田内的元气空乏得厉害,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经脉隐隐作痛——与九天玄女那惊天动地的一击,虽有蚩尤杀煞护体,却仍让他元气大伤,连带着神魂都震荡不已。
“王爷!您醒了!”一道温婉的女声带着急切传来,赵持盈身着素色宫装,鬓边仅簪一支白玉簪,往日沉静的眼眸此刻满是忧色,伸手便要探他的额头,指尖带着微凉的暖意。
范正鸿侧头,只见暖阁内灯火通明,床边围满了人。安道全身着药童递来的青色医袍,正单膝跪地,手中捏着银针,见他睁眼,眼中闪过一丝欣慰:“王爷总算醒了!您昏迷三日,气息紊乱,内腑震荡,可是做了什么凶险的噩梦?”
他话音刚落,一个软糯的小身影便挤到床边,正是六岁的嫡长子范承燕。小家伙穿着虎头鞋,梳着总角,脸蛋圆圆的,眼眶还带着红丝,伸手轻轻拉住范正鸿的衣袖,声音带着哭腔:“父王,你睡了好久,燕儿好想你……”
范正鸿心头一暖,强撑着抬手,揉了揉儿子的头顶,声音沙哑:“父王没事,让燕儿担心了。”
目光扫过众人,完颜兀鲁抱着一对龙凤胎站在右侧,她身着骑射劲装改制的常服,身姿挺拔,怀中的范承安与范承宁裹在同色的锦缎襁褓中,粉雕玉琢的小脸上,一双乌溜溜的眼睛正好奇地盯着他,偶尔发出咿呀的软语。
李师师则立于赵持盈身侧,素色襦裙衬得她面色愈发清雅,手中捧着一盏温热的汤药,见他看来,轻声道:“王爷醒了便好,安先生说这汤药能宁心顺气,您趁热喝了吧。
暖阁外侧,孙安、花荣、以及一众将领皆身着劲装,神色凝重地侍立着,见他苏醒,纷纷躬身行礼:“参见王爷!”他们皆是燕王府的核心战力,这三日来轮流守在暖阁外,忧心忡忡。
范正鸿靠着床头坐起,赵持盈连忙取来软垫垫在他身后。安道全上前搭住他的脉搏,指尖微动,片刻后沉声道:“王爷脉象虽仍虚浮,但已平稳许多。只是您此次元气大伤,怕是梦中遭了极强的力量反噬,需好生静养,切不可再动气、耗损心神。”
“反噬……”范正鸿低声呢喃,梦中与九天玄女的交锋历历在目,那鎏金仙剑的神威与东岳大帝镇岳圭的厚重,此刻仍在经脉中隐隐作祟。他接过李师师递来的汤药,仰头一饮而尽,苦涩的药味在舌尖蔓延,却让他混沌的头脑清醒了几分。
“王爷,您昏迷期间,江州那边传来消息,蔡京已暗中调遣三万禁军,由节度使曹荣统领,直奔燕云而来,怕是冲着咱们来的。”马灵上前一步,低声禀报,语气带着几分凝重,“另外,梁山那边也有动静,宋江整合了田虎旧部,势力大涨,已派人暗中联络周边的反贼势力,似有扩张之意。”
汤药入喉,苦涩回甘间,范正鸿眼底的倦色渐褪,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冷冽锋芒。他靠在软垫上,指尖轻轻敲击床沿,声音虽仍沙哑,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蔡京动作倒是快,三万禁军……曹荣此人,好大喜功,刚愎自用,不足为惧。”
马灵躬身道:“可禁军装备精良,数量占优,且曹荣麾下有几员副将颇为悍勇,咱们边境守军虽精锐,却需分兵防备契丹,怕是难以全力应对。”
“分兵?不必。”范正鸿抬眸,目光扫过帐外的将领们,“传我将令,让孙安率五千‘破阵营’,即刻驰援云州,加固城防,只守不攻,耗住曹荣的主力。花荣,你带三千‘游骑营’,绕至禁军侧翼,袭扰其粮草补给线——曹荣急于求成,必然轻粮冒进,断他粮道,禁军自乱。”
孙安与花荣齐声领命:“属下遵命!”
“至于梁山……”范正鸿续道,“让暗线给范权递个消息,就说田虎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