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答里孛略一迟疑,见三人并无恶意,便在李师师身旁坐下。她未见过下人玩类似的牌戏,却略一指点便懂了规矩。起初她还略显拘谨,出牌小心翼翼,可几轮下来,渐渐放开了手脚,四人越玩越开心,不管前厅的事了。
燕王府暖阁内,檀香依旧,只是气氛比往日凝重了几分。范正鸿端坐主位,换上玄色金蟒袍,腰间佩刀未卸,眼神沉静地望着阶下两人——为首者身着绯色官袍,面容清癯,目光坚毅,正是朝廷派来的求援使臣李纲;身后跟着两名禁军护卫,神色戒备地扫视着屋内。
闻焕章、赵鼎等人分坐两侧,孙安则立于屏风旁,捋着胡须,眼神锐利如刀。暖阁外,铁甲摩擦的声响隐约传来,秦明、花荣、卞祥三位将领身着戎装,手持兵刃,恰好从廊下走过,故意加重了脚步声,钢刀与铠甲碰撞的脆响,在寂静的屋内格外刺耳。
“范王爷,”李纲躬身行礼,语气不卑不亢,“如今两淮告急,王庆楚军主力压境,曹荣将军虽奋力抵抗,却已是强弩之末。汴梁震动,百姓惶惶,还请王爷以天下苍生为重,出兵驰援两淮,共破反贼!”
范正鸿端起茶杯,浅啜一口,并未立刻回应,只是目光淡淡扫过李纲:“李大人远道而来,一路辛苦。只是燕云铁骑,向来只守自家疆土,朝廷与我燕云,早已因灭辽时马上毕其功于一役时背刺之事撕破脸皮,又派曹荣来攻我,如今又何来‘共破反贼’之说?”
话音刚落,秦明大步流星走入暖阁,手中狼牙棒“咚”的一声砸在地面,青砖碎裂,尘土飞扬。他虎目圆睁,怒视李纲:“你这使臣好不识趣!当年我家王爷率燕云铁骑浴血破辽,你们宋廷背后捅刀,抢夺战功不说,还克扣粮草、封锁客坊,如今有难才想起求援?!”
花荣紧随其后,宝雕弓挽开如满月,箭矢直指李纲心口,语气冰冷:“李大人,我家王爷念你是忠臣,才让你安稳站在这里。若再敢用‘朝廷’二字施压,这一箭,便让你葬身燕云!”
卞祥也上前一步,双手按在腰间双斧上,斧刃寒光闪烁:“要么拿出足够的诚意,要么滚回汴梁!想让燕云将士白白流血,门都没有!”
三位猛将虎视眈眈,杀气腾腾,暖阁内的空气仿佛凝固。李纲身后的护卫吓得脸色惨白,下意识地拔出佩刀,却被李纲抬手制止。
李纲面色不改,迎着三位将领的凶光,缓缓道:“三位将军息怒。宋廷当年背刺之事,纲亦深以为耻,曾多次上书弹劾奸佞,只为还忠臣一个公道。但如今国难当头,王庆若破两淮,下一步便是直指汴梁,唇亡齿寒,燕云岂能独善其身?”
他转头看向范正鸿,目光恳切:“王爷雄才大略,当知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纲今日前来,并非为了蔡京,也非为了腐朽的朝堂,而是为了两淮数千万百姓。他们何辜,要遭受战火涂炭?还请王爷三思!”
范正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李大人倒是会说漂亮话。只是空口白牙,便想让我燕云出兵?朝廷当年刁难燕云的手段,可是半点不含糊。粮草、军械、榷场自主权,这些朝廷肯给吗?”
“这……”李纲面露难色,“王爷所求,纲可代为转达朝廷。但如今军情紧急,还请王爷先出兵,后续事宜,朝廷定会酌情商议!”
“酌情商议?”赵鼎忽然开口,语气带着讥讽,“李大人,你当我燕云是三岁孩童?当年灭辽后,朝廷承诺的赏赐至今未兑现,反而处处提防、百般刁难。如今让我们先出兵,事后朝廷翻脸不认账,我等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纲转头看向赵鼎,神色严肃:“赵大人此言差矣。纲以项上人头担保,只要燕云出兵破贼,朝廷必定会兑现承诺。纲虽不才,却也知晓‘诚信’二字,绝不会让燕云将士白白牺牲!”
“诚信?”赵鼎站起身,目光锐利地盯着李纲,“宋廷的诚信,早已在背刺燕云之时化为乌有!当年王爷与辽军决战于幽州城外,宋军非但不增援,反而趁机夺取燕云诸城,杀害我军伤员,此等恶行,李大人难道忘了?”
“那是蔡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