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禁军营地瞬间陷入了一片混乱。
辽军将士如入无人之境,手中的长刀肆意挥舞,每一次落下,都能带起一片血花。一名禁军士兵刚从梦中醒来,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便被一刀劈中肩膀,鲜血喷涌而出,他惨叫一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另一名士兵想要反抗,却被辽军铁骑一脚踹倒,长刀紧接着刺入胸膛,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下去。
营地中,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呛得人呼吸困难。禁军将士们平日里操练松散,哪里见过这般惨烈的夜袭,早已吓得魂飞魄散,只顾着各自逃命。他们相互推搡、踩踏,不少人甚至在混乱中失足滚下斜坡,摔得粉身碎骨。
“顶住!都给我顶住!”刘延庆吓得从床上滚落在地,慌忙披甲提剑,连鞋子都来不及穿,便冲出了中军帐。可眼前的景象早已失控,辽军铁骑在营地中肆意砍杀,他的禁军毫无抵抗之力,只能任人宰割。
刘延庆又惊又怒,嘶吼着想要组织将士们反抗,可他的声音被淹没在震天的喊杀声和惨叫声中,根本无人响应。他麾下的禁军将士们早已没了斗志,一个个只顾着向谷中燕云营盘的方向逃窜,谁也没有心思回头迎战。
“废物!都是废物!”刘延庆气得浑身发抖,手中的长剑指着逃窜的士兵,却无能为力。他看着自己苦心经营的营地被火光吞噬,看着麾下的将士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心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混乱中,曲利出清一马当先,手中的长刀沾染了鲜血,刀刃上还滴着血珠。他目光如炬,在人群中死死锁定了身着节度使袍服的刘延庆,嘴角勾起一抹狞笑道:“宋军将领,拿命来!”
话音未落,他便策马直冲而上,长刀带着破空之声,劈向刘延庆。刘延庆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敢迎战,转身便要逃跑。多亏几名忠心耿耿的亲兵拼死阻拦,他们手持盾牌,挡在刘延庆身前,硬生生接下了曲利出清的这一击。
“铛!”长刀劈在盾牌上,发出一声巨响,火花四溅。亲兵们被震得虎口发麻,盾牌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刀痕。他们深知不是曲利出清的对手,只能且战且退,护着刘延庆向谷中燕云营盘的方向狼狈逃窜。
曲利出清见状,冷哼一声,策马紧追不舍,手中的长刀不断挥舞,将阻拦的禁军士兵一一斩杀。他身后的辽军将士也紧随其后,对溃散的禁军展开了疯狂的追杀,鲜血染红了斜坡上的碎石,尸体随处可见,场面惨不忍睹。
谷中,燕云营盘的哨兵早已察觉了异动。远处的火光和震天的喊杀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一名哨兵迅速禀报给巡逻统领,巡逻统领不敢怠慢,立刻快马加鞭,向中军帐禀报。
马灵接到消息时,正陪同范正鸿查看军备,听闻此言,脸色一变,立刻急报范正鸿:“王爷!不好了!辽军突袭刘延庆的营寨,禁军已经溃散,刘延庆正带着残兵往咱们这边逃来!”
范正鸿正站在营寨的了望塔上,望着远处冲天的火光,神色未变,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他缓缓转过身,目光平静地看着马灵,淡淡道:“意料之中。传我将令,营门紧闭,严守防线,弓箭手就位,不准任何溃散的禁军入内——免得辽军混进来,扰乱我军阵脚。”
“王爷,那刘延庆……”马灵犹豫了一下,忍不住开口问道。他知道范正鸿与刘延庆不和,但毕竟同属宋军,若是见死不救,恐怕会引来朝廷非议。
范正鸿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语气坚决:“至于刘延庆,让他自己想办法撑到天亮。他既然有胆子争抢功劳,就要有本事承担后果。我燕云铁骑的营盘,不是他的避难所,更不是他纵容部下涣散军纪的借口。”
“属下明白!”马灵见范正鸿态度坚决,便不再多言,立刻转身下去传令。
很快,燕云营盘的营门便紧紧关闭,厚重的木门后面,士兵们手持长枪,严阵以待。营寨的围墙之上,弓箭手们弯弓搭箭,箭头对准了远方逃窜而来的人群,眼神锐利,随时准备射击。巡逻的骑兵也加强了戒备,往来穿梭,防止任何可疑人员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