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参军连忙躬身道:“大人息怒!末将并非畏缩避战,而是审时度势。登州乃海防要地,却并非军事重镇,粮草、军械都不足以支撑长期作战。燕云军来势汹汹,却不攻城,显然另有图谋。我们若贸然出击,或过度反应,反而可能激怒他们,引火烧身。不如静观其变,只要守住城池,不让他们踏入登州一步,便是大功一件。至于牵制兵力之事,宗泽大人英明神武,自然能洞察其中利害,无需我们多此一举。
“你懂什么!”王师中怒视着他,“宗泽大人让我驻守登州,是信任我能守住这方海疆。如今燕云军兵临城下,我若不做点什么,如何向宗泽大人交代?如何向朝廷交代?”
他转身走到窗前,望着城外燕云军的营寨,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燕云军此次带来的战船如此精良,定不可力挡。若我们能趁机袭扰他们的粮道,或许能立下奇功,到时候朝廷定会重重嘉奖我!”
参军闻言,心中暗叫不好。他深知王师中无能,却没想到他竟如此短视,想要趁机偷袭燕云军。燕云军的战力,他早有耳闻,真定一战,十万宋军都被打得大败,更何况登州这三千守军?
“大人,万万不可!”参军连忙劝阻,“燕云军战力强悍,且营寨戒备森严,粮草都有重兵守护。我们若贸然袭扰,不仅讨不到好处,反而会暴露实力,让燕云军有借口攻打登州。到时候,别说立功受奖,恐怕连性命都保不住!”
“住口!”王师中厉声喝道,“我意已决!不必再多言!传我令:即刻清点兵马,挑选一千精锐,今夜三更,随我偷袭燕云军的粮道!若有违抗者,军法处置!”
参军见王师中心意已决,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得躬身领命:“末将遵命。”
退出知州府后,参军一路唉声叹气,心中满是无奈与鄙夷。他想起王师中的出身——此人本是辽国降臣,听说是看不惯辽国的奢靡之风,投降了宋朝,才混到了登州知州的职位。
参军退出知州府时,冬夜的寒风裹挟着海腥气扑面而来,冻得他打了个寒颤。他望着街面上巡逻的宋军士兵,个个神色萎靡,手中的刀枪在昏暗的灯笼下泛着暗淡的光,心中愈发沉重。王师中刚愎自用,又急于邀功,执意要偷袭燕云军粮道,这无疑是自寻死路。登州守军本就薄弱,且多是未经战阵的新兵,面对身经百战、装备精良的燕云军,无异于以卵击石。
“大人,夜深了,您还未歇息?”一名亲卫见参军站在府外徘徊,上前躬身问道。
参军回过神,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不行,不能让王大人这般胡闹!若真按他的意思,今夜偷袭,登州必亡!”他转身对亲卫道:“你可知呼延庆将军如今在何处?”
“在登州水寨之内训练水兵,大人。”
“备马!”
呼延庆也是北宋名将呼延赞之后,家学渊源,自幼习武,精通兵法,尤其擅长水战。他因不满高俅、蔡京等奸贼当道,不愿在汴梁同流合污,便主动请缨,驻守登州水军营寨,负责海防事宜。登州水军虽只有两千余人,却在他的操练下,军纪严明,战斗力不俗,是登州唯一可能与燕云军抗衡的力量。
参军一路疾驰,终于抵达位于城东的水军营寨。营寨内灯火通明,士兵们正在加紧操练,呐喊声与兵器碰撞声交织在一起,打破了冬夜的寂静。守门的士兵见是李默,连忙放行:“李参军,深夜前来,可是有紧急军情?”
“快带我去见呼延将军!”李默气喘吁吁地说道,“事关登州安危,十万火急!”
士兵不敢耽搁,连忙领着李默朝着中军帐跑去。中军帐内,呼延庆正对着舆图,研究登州沿海的海防部署。他身着银色铠甲,身姿挺拔,面容刚毅,眼中透着一股军人的威严。
“将军,李参军深夜求见,说是有紧急军情!”士兵躬身禀报。
呼延庆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讶异:“让他进来。”
李默快步走入帐中,对着呼延庆躬身行礼:“呼延将军,大事不好了!王知州执意要夜袭燕云军粮道,这无异于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