渠,將生活污水引向远处的净化池。
午休时间,工人们三三两两地坐在房门口,享受著难得的阳光。
孩子们在空地上追逐打闹,他们的笑声清脆,脸上带著健康的红晕。
克罗米看到汤姆,那个管道维修学徒,正蹲在地上,用一截废弃的铜管和几个螺母,笨拙地拼装著一个什么东西。
几个更小的孩子围在他身边,好奇地看著。
“你在做什么”克罗米走过去问。
“克罗米管理员!”汤姆看到她,立刻站了起来,脸上带著一丝,“我在我在试著做一个蒸汽哨子。布罗克大师说,只要搞懂了活塞和气压的原理,就能让它响起来。”
他將那个简陋的装置举到嘴边,用力一吹。
“噗一—”装置只是发出了一声漏气的闷响。
围观的孩子们发出一阵鬨笑。汤姆的脸更红了。
“別灰心。”克罗米看著那个装置,“你把气密垫圈换个方向试试。另外,这个活塞的行程太短了,气压不够。”
汤姆愣了一下,按照她的指点,重新调整了零件。他再次吹气。
“哗一一!”一声虽然有些刺耳,但足够响亮的哨声,在生活区里响起。
孩子们发出一阵欢呼。汤姆看著手里的哨子,又看看克罗米,眼神里充满了敬佩。“管理员,
您—您连这个都懂
“只是看过几本相关的书而已。”克罗米平静地回答。
她转身离开,身后传来汤姆和孩子们兴奋的议论声。她没有回头。她怕他们看到自己脸上的表情。
那个叫伊莉扎的永恆龙说得没错。
范德正在消除这个世界“悲剧”的土壤。
他不仅给人们麵包和房子,他还给了他们知识、希望,以及一种名为“明天会更好”的確定性。
当一个普通的管道学徒,都开始在午休时间,尝试理解蒸汽原理的时候,这个世界的未来,已经滑向了一个她完全陌生的方向。
而她,这个时间的守护者,却成了那个最迷茫的人。
东谷伐木场,那座被温德尔公爵当作“添头”送给范德的废弃砖石厂,已经换了模样。
破败的围墙被推倒,取而代之的是一圈铁丝网。巨大的厂房被清理乾净,地面铺上了平整的水泥。上百名工人正在里面安装著一台台崭新的、闪烁著金属光泽的机器。
温德尔公爵和格雷森伯爵的马车停在厂区门口时,两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这里没有他们想像中的木屑纷飞和手工敲打的景象,只有蒸汽机低沉的嘶吼和传送带匀速转动的声音。
凯根,这位昔日的木匠大师,如今的“迪菲亚家居”厂长,早已等在门口。
“公爵大人,伯爵大人。”他没有过多的寒暄,直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生產线刚刚完成调试,两位可以看一看。”
他们走进厂房。一股热浪扑面而来。
巨大的蒸汽锅炉为整个工厂提供著动力。原木被自动传送带送入一台巨大的机器,在刺耳的切割声中,被瞬间分解成標准尺寸的板材。板材再经过烘乾、打磨、钻孔,变成一个个標准的家具构件。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看不到一丝多余的动作。工人们站在各自的岗位上,重复著简单的、
机械化的操作。
“这条生產线,我们称之为『流水线”。”凯根的声音,盖过了机器的轰鸣,“从原木进来,
到一把椅子被包装好,只需要十七分钟。”
温德尔公爵的嘴唇有些发乾。他林场里最好的工匠,做一把椅子,需要三天。
“我们的木材—够用吗”他问出了一个很实际的问题。
“不够。”凯根回答得很乾脆,“按照老板的產能规划,就算把整个艾尔文森林的木头都砍光,也只够我们用三年的。所以,我们百分之七十的產品,用的不是原木。”
他领著两人,走到厂房的另一角。那里,一台巨大的压力机,正在將木屑、刨和一种散发著奇异气味的链金胶水,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