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在996的震动催促中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整理档案。
“但我要先洗个澡。”他擦干手,把属于“YU”的那一沓纸单独抽出来平铺晾上之后,坚决对996道,“除非你现在变成吹风机帮我把头发弄干。”
门被轻轻敲响了,女佣小姐送来一壶热茶。她善意地提醒他如果现下手头拮据,可以先在这里找个活干;有身份的话,这里的主人也乐于出具推荐信让他去正规公司碰碰运气。
“唔,言下之意是连打黑工的都愿意帮助吗……心地好得有点离奇了……”
好人吗?
宫修明倒不太会被失眠这件事困扰。其实大多数时间,他在梦中见到的是自己的父母。
他其实有一个很幸福的童年,总是记忆的开端就是“幸福的童年”,再具体就模糊了。在一个“基金宝贝”的家庭中长大,父母大多数的成就感都来自向外界的探索,和施舍。
他们是一对圆满、善良,但不幸的好人。
他越频繁地梦见过往,就越困顿于这个定义。义务活动、互助协会、慈善基金……为了避免更大的冲击,他的监护人当年帮助他拒绝了医生提出的精神分析方案。一个十几岁的孩子,为什么一定要“接受帮助”呢?宫修明那时已经足够坚强、足够成熟了,与其在陌生人那里剖析自己,袒露创伤,像根藤条一样生在别的植物的根系上,还是搁置这一切吧。
搁置这些生死和因果,过自己的生活。像他的父母一样,在体面、优渥的生活中,做一个好人。
就会获得好结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