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戴着中世纪鸟嘴面罩、身披黑色斗篷的“复古爱好者”正在一家便宜酒吧聚会。整座不夜城很难找到这么复古的、采用人力的地方了。这个酒吧的老板是人,服务员也是人,调酒师还是人,含人量过高,以至于习惯了人和人之间要保持距离的上等公民们从不曾踏足此地——他们都住在人口密度极低的高处。
“你们听说了吗?”
“何止听说。”其中一人笑了一声,声音从仿佛被捏扁的声带中挤出来,嘶哑干涩,“我出事的头天夜里就跑到附近去看了,好险没被问讯。”
“真的确认那个人已经死了吗?”
“警方那里还没有定论,不过他们确实快要把整片地翻过来犁一遍了。”
张天心到底死了没有?希望他死和不希望他死的人都不知道。现在最关心他的除了想要杀他的幕后主使和他的主顾们,还有他的这群同行。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死亡是一场剧变的预兆。死一个政客、死一个健全人,在各方势力和舆论的助推下都可能对时局产生巨大的影响。张天心死不死很重要吗?不夜城内外,每天都有人死去,可他和黑市医生的标签绑在一起。
不同于别的违法行径……他们这群人,在不夜城中,被视作和整个建制对抗的存在。无论最初成为走私犯和医生的原因是什么,是想要来钱更快、生意暴利还是时局所逼,他们都站在了围绕义体建设的一整条产业链的对立面。
黑市医生,为被生存压垮的底层人带来希望,被称作不夜城的“盗火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