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过很多次他和宫修明在这个世界中会在什么样的场景下见面,但真的见到他那一刻,原先想的什么也就全都消失了。
他很难用语言去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
虽然早知道玉维真把一个“宫修明”随身携带,他也只以为那是他做的什么拷贝或者思维上载,他们能通过三维投影或者类似于张天心和996的通讯方式那样沟通……他可从来没有想过,玉维真这里会存在一个实体的宫修明……的大脑。
他闭了闭眼睛。
刚刚没遭受什么攻击吧?也不是幻觉吧?没有什么东西入侵了他的视神经吧?
张天心再度睁开眼睛,没错,他从隐形存储仓内抓出来的就是这个,一个半透的容器,外接了许多线路。容器本身就预留着许多大小不同、排列整齐的接口,显然是一个特意定制出的设备。接近胶质的营养液中,一个活生生的、明显属于人类的大脑正漂浮着。
这就是宫修明的脑子?
这就是宫修明的脑子。
当然,和教科书上以及他的认知中还是稍微有些不同的。这玩意儿好像变异了,或许是通过什么实验引入了其他动物的基因?它长出了一些触手,目的大概是帮助获取更多的信息以及产生一定的行动能力。
张天心一边观察,一边觉得眼睛有点痛,脑子也有点痛。飞行器内的警报就在此刻大吵起来,他充耳不闻。
告状去了是吧?
真可惜,能为你做主的人现在正在忙着给我擦屁股呢,你小子可算是落在我手里了。
张天心带着十成十的恶意想。
我真是为你受尽折磨、吃遍苦头,玉维真明明可以有别的选择,这已经是第dhajkneao……这是第wujmfklqz……
第多少次?
他的眼神混乱了一瞬,谁都没有注意到。
张天心带着十成十的恶意想。
你小子可算是落在我手里了。
玉维真还站在原地。
他正在数数,在这个时空,他偶尔可以窥见一点缝隙,能够操纵生死的界限。不过缝隙并不是每时每刻都开启的,他需要精准地捕捉到那个点,然后卡上bug。
他就这样站在断臂残肢们的中央,抬起手腕看表。他很久没有再戴过戒指了,却有一只堪称古老的机械表,指针一直在晃动。不是一根指针,许多根指针在晃动,针尖并不指向时间,点、线、色块分布在表盘上,或许世界上只有拥有它的人才能看懂。
两根没有斑驳锈迹的指针,突然重合了。
就是这一秒。
如同死……如同真空般的寂静。一切生命、空气、色彩全都凝固。渲染被中断了,这个世界停止运作,世界树的一片树叶叶脉熄灭,紧接着是它所在的枝条,中病毒般频闪起来。
“检测到运行异常,系统故障排查中。”
自检程序开始工作,这不是什么大的事故,成长中的世界树经常会出现这种情况。它们往往可以通过自身的免疫系统来灭杀异常,不过有时异常也是生命历程的一部分,会向着更好的那个方向发展。这部分枝条可能不需要灭活和修剪,倘若它……
“世界线分蘖中。”
“世界线分蘖中。”
一前一后相差不到毫秒的两声电子音响起,运维人员并没有觉察到这点区分。“分蘖”意味着世界树的报障休止,他现在有新工作需要处理。报告、监测、介入运营……他兴致缺缺地调出一个分屏挂在那里录制,准备等人问起的时候再调出来。
只是一个新的分支而已……如果单纯是个bug就好了,修完都不必上报,现在真是徒增工作量。
“抓到你了。”
宫修明说。
张天心根本没弄清楚现在的状况。他记得他明明好不容易从追杀中苟活下来,历经千难万险,在城外徘徊了半月有余,才勉勉强强和996找到了一块地方安顿下来。是的,现在他们住在垃圾山中,一个有许多人会来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