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紧,有一些组织突了出来,使得表面凹凸不平,于是它的搏动在这些地方就更加明显。
“需要我给你打点光吗?”玉维真问。
“可以打吗?”
“可以是可以,不过时间要短,光线要弱。”他说,“毕竟是个活物……我不确定它最近活跃与否。不过还是打个光给你看一下吧。”
他手上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个类似探照灯一样的东西,等张天心示意自己做好准备,一束淡淡的白光直直穿透“水面”,触达了那个“活物”。
就在下一秒,张天心意识到,是环境光一直以来造成的错觉,使他没有分辨出,他所以为的“水”,其实是模拟人体组织液的液体环境,才会有着这样的粘稠度。
在玉维真那盏灯的映照下,水面真正的色泽呈现着一种类似于脂肪的橘黄,其间还有一些血管样的丝状物在微微荡漾。而那个心脏,大概是含氧量不足,要比教科书上和人体模型中常见的上色深太多了,与其说是人心的状态,不如说是没放干血就被直接烫熟的猪心。
他听见自己咽了口口水——也可能是压下去了一阵干呕。
“……还行。”玉维真轻声说,“活力不太强,应该可以多照一段时间。有带什么录像的设备吗?”
“你不是有这里的权限,想来就能来?为什么还要录像?”
话是这么说的,张天心还是忍着恶心,掏出了他的随身万用记录仪。
“接下来的场景也不是平时想来看就能看到的,记录下来提醒你自己而已。”
在昏暗的环境光下,玉维真扭过脸。他的侧脸于蓝紫光中显现了一种怪诞诡谲的艳美。
“不是我需要这些,是你需要。”
张天心在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都没能弄明白他的意思。
直到脚下的水面开始微微涌动。
“往后退。”
玉维真又是伸胳膊一拦。张天心这次学乖了,牢牢抓着他的外套下摆,努力把自己缩到他身后。
短短几秒钟,水面轻微的涌动突然凶猛起来,“心跳”也变得震耳欲聋。他感到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攻击他的耳膜,紧接着脸颊两侧就有液体蜿蜒而下的湿漉触感。
“卧槽……”
他呆呆地、死死地盯着水面。
有时候,一些东西给人带来的所谓“新鲜感”会完全盖住人们本能生出的恐惧和厌恶。在那短短的一段时间内,他们的全部心神都会被牢牢抓住,就仿佛灵魂也被吸附其上,什么额外的情绪都无法感知到。
那个心脏正在剧烈地搏动着,或许这时候不应该称之为心脏了,它更像一个丑陋的、疤疤赖赖的肿瘤,被束缚的每一寸表面都在一呼一吸间挣扎着隆起,表皮鼓胀而趋近透明,颜色浅淡许多,几乎下一瞬就要迸裂开来。
实际上没有哪处表皮裂开了。因为短短的几秒大动静之后,整颗心脏直接从中间爆开,冲天而起的血浆往四周猛烈溅射,浓郁的血腥和畜养牲畜般浓郁的臭气直直扑向张天心面门。他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身体本能在催促他逃离这里,脚下又有如生了根一样无法动弹,最后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尾椎骨杵得生疼。
玉维真还是纹丝不动地挡在他身前。说来也奇怪,他好像计算好了角度和距离,那些大范围溅射的血液一丁点也没有碰到他,反而显得忙不迭想要离开的张天心像个小丑。
他又有点尴尬,赶忙撑着地爬起来。
玉维真手中的那盏灯巍然不动,张天心下意识顺着光柱看去,浓稠的浆液中,一开始什么都分辨不出,紧接着,液体中缓缓浮出了一点人形的轮廓。
那颗心脏并没有真的完全爆炸破碎——事实上,它只是从正中裂开的动静大了一些。创口呈现产道的形状,此刻还在不停地蠕动着,像那个人形生物往外、往上推。
“我比较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觉。”
张天心虚弱地呢喃着。
确实需要一些心理建设……奇观是奇观,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