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的他要是真的和这个人有旧仇那岂不是完了?前世宿仇会结果于今世吗?张天心知道自己有宿慧,若是宿慧引来的宿仇,他宁可自己从出生就没识过字、听懂过人话。
他只能劝慰自己说,那毕竟是个皇子,看样子即便不是主帅,然后也必成将军,他只是路过了他们这一个小小的村子,根本不会记得有他这个人,也不会……他根本不可能再踏足这个地方。
或许是捕捉到了他一瞬间的失神和惶恐,那个在猪圈里打滚了几天几夜的举人自以为拿捏住了他的命脉,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抱住张天心的腿,嘶哑着声音没头没尾、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地吼道,当今圣人爱民如子,他既是天子门生……二皇子神兵天降,嵬军已推至南漠边境,不日将班师回朝。若是他们发现……若是有人记得,有人提起,他们一定会来找,一定会讨个公道……
张天心一脚蹬出去,把他甩在地上,冷笑道:“区区一个丢了官印的举人?”
实际上他心慌了,不是因为这人的这番话,而是那些梦,执刀相对的、被残杀的、被暴虐的恶意裹挟着死不瞑目的梦。
那个人还在泥地里挣扎着要爬回来抓他。
刀光一闪,头颅咕噜噜滚出去,血液汹涌地溅出来,淹没了他的脚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