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心瞪得眼睛都快酸了。他其实已经听出了玉维真这番话中的潜台词,只是没想到世界剧情居然狂飙到这等地步。他艰难地咕咚咽下一口水,缓缓点了点头。
不点头也不是,这条贼船他能跳吗?笑话。
玉维真那一掌没有用多大的力,因为原本也没打算让宫越昏迷太久——昏迷久了,此人必然又要开始东想西想,一多想难保不会发病。他醒之后,张天心如何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窝窝囊囊地照着剧本念台词,宫越又如何不动声色、不近人情、不置可否,都暂且按下不表。玉维真是一分钟都不想同他们多待,把两个人全丢在村民的后院里不管了。
他自己跑到孙家庄的一条溪流边盘坐冥想。无论一个村庄有没有地仙,冤魂几何生人又几何,月光总归是不会变的。在云没有将月亮遮蔽的时候,月光总是一视同仁地洒落。
清清净净,阴晴圆缺。
不过,那天之后,宫越倒也没有再点香或取血。玉维真既然对孙祝如此说法,她自然要抓住机会,恨不得天刚亮就率着村人在皇子的院落外恭迎真龙。宫越应付祭礼和地仙要花不少的心神,玉维真也好从中抽身出来去和张天心通气。
别的也没那么重要……重要的是,让他清楚这个世界的剧情走向。
故事很简单,二皇子是天命所归之人,最后要入京勤王登基为帝的。至于期间经历了什么嘛,玉维真一开始没想到有这个小村子的事,难道是因为张天心觉醒记忆,他就有了阵营标签?可问题是,玉维真自己明明也不应该在这一路东征西讨中起到什么干涉国运的作用啊?
这下子倒好,什么神神鬼鬼一齐卷进来,往后免不了热闹。
“啊。”张天心挠了挠头,“我也能混上什么开国功臣的位分吗?”
玉维真又冲他翻白眼:“你祈祷他不会狡兔死走狗烹就行。”
这是什么要关注的重点吗?
两位相对无言,张天心想叹气来着,张了张嘴,又觉得这口气叹出来也太矬了,于是玉维真就看见他嘴张啊张啊的,像一只在空气里勉强存活的金鱼。
“车到山前必有路。”他说,“总之就先看剧情怎么发展吧。”
“你既然知道剧情,为什么……”
“我不知道。”
玉维真打断了他的话,抬眼同他对视,再度强调:“我不知道——我知道剧情原来应该怎么走,结果到底是什么,但我不知道这一切将以什么样的方式进行下去。”
“它和……是不一样的。你的存在介乎于Npc和任务者之间,这个世界并不完全在监管之下,这就是你能得以在这里重生和找回记忆的原因。”
“它是一个裂隙,所以,不受控制。”
“这也是你受制于他的原因吗?”
“……”
玉维真不说话了。
他好像并不是很想承认这一点,但是也没有回避这个问题,因为张天心并没有从他脸上读出过于为难的神色。
“其实我挺想和你解释清楚的,这不是个……这一切又要从很久很久以前说起了,说着说着说不定有些人就可能要打上门来。”他开了个玩笑,“你敢赌吗?我觉得她应该知道我现在在哪里,而且他对你的不满应该与日俱增了。”
张天心无言以对,起身摆出了个送客的姿势:“行行好,让我再过几天安生日子,虽然我知道我迟早是要上路的……现在突然觉得当个本分种田人也不错。”
他们就这样把话题岔开,假装没发现屋外有人。
张天心边啃自己嘴皮子边腹诽,这个世界的男主也忒吓人了,二十岁出头,感觉身上有二百年的阴气,比鬼还要像鬼。
然后两人就僵持住了。
他们在用眼神交流——玉维真在纠结到底该不该从正门出去,还是直接在房间中消散了事,张天心就拼命给他使眼色让他把房子外面那个倒霉玩意儿引走。可千万别直接消散!万一过会宫越一刀劈进来了他可咋办?他家这张老木头桌子也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