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向西，地势越发崎岖，官道渐渐变成了蜿蜒的山路，两旁的树木也变得歪歪扭扭，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鬼影。据说断魂崖就在这片山脉深处，是方圆百里内最邪门的地方——不仅地势险要，还常年有雾气弥漫，据说进去的人十有八九都出不来。
“这地方连只鸟都不来，真有人会在这儿交易？”诗诗裹紧了身上的外套，山风吹得她头发乱飞，“我看八成是那账本写错了。”
白老拄着拐杖，指了指路边一块歪脖子树：“没错，就是这儿。你看那树上刻的记号，是黑市交易常用的‘骷髅标’。”
我们凑近一看，果然在树干上看到个歪歪扭扭的骷髅头刻痕，看着就瘆人。苏砚摸了摸刻痕：“痕迹很新，应该是最近才刻的，看来交易地点没记错。”
往前走了约莫半个时辰，雾气越来越浓，能见度不足三丈。就在这时，雾气中突然传来一阵梆子声，“咚——咚——”，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听得人心里发毛。
“有人？”灵月警惕地握紧软鞭。
随着梆子声越来越近，雾气中渐渐浮现出一点昏黄的灯光。走近了才发现，竟是一家路边客栈，孤零零地建在山坳里，门口挂着块褪色的招牌，写着“迎客来”三个大字，只是那“迎”字少了一撇，看着像“柳客来”，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
“这荒山野岭的，怎么会有客栈？”诗诗皱着眉，“我看像个黑店。”
“管他黑店白店，先进去歇歇脚再说。”我推开门，一股霉味混杂着酒气扑面而来，店里光线昏暗，只有角落里一张桌子旁坐着个穿黑褂子的店小二，正趴在桌上打盹，听到动静抬起头，露出一张毫无血色的脸。
“客官几位？打尖还是住店？”店小二的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难听又刺耳。
“来两间房，再弄几个热菜。”苏砚将剑往桌上一拍，震得桌上的空碗叮当作响。店小二的眼神在剑上扫了一眼，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没多说什么，转身往后厨走去，脚步轻飘飘的，像没踩在地上似的。
店里总共就三张桌子，桌面油腻腻的，墙角结着蜘蛛网。诗诗刚想坐下，就看到椅子上爬着只肥硕的蟑螂，吓得她猛地跳起来，差点踩到灵月的脚。
“这儿的卫生条件也太差了！”诗诗拍着胸口，“我怀疑他们的菜里能吃出虫子腿。”
正说着，店小二端着几盘菜上来了：一盘黑乎乎的炒肉，看不出是什么肉；一碗绿油油的汤，飘着几根不知名的菜叶；还有一碟馒头，硬得像石头。
“客官慢用。”店小二放下菜就想走，被我叫住。
“你们这店开在这儿，就不怕遇到山匪？”我假装闲聊，眼睛却在他身上打量——这店小二穿着件不合身的黑褂子，脖子上有圈淡淡的勒痕，看着很奇怪。
店小二身体僵了一下，头也不回地说：“山匪？这儿的山匪都怕我们老板呢。”说完就匆匆进了后厨。
“不对劲。”白老低声说，“这店里死气沉沉的，不像有人气。而且你注意到没有，他走路没影子。”
我们下意识地看向地上，果然，昏黄的油灯下，店小二刚才站过的地方空空如也，一点影子都没有！诗诗吓得差点把筷子掉地上，灵月也脸色发白，握紧了软鞭。
苏砚用剑挑了挑那盘黑肉，眉头紧锁：“这肉的纹理不对，不像是猪牛羊，倒像是……”他没说下去，但我们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就在这时，后厨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磨刀。紧接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壮汉走了出来，穿着件沾满油污的围裙，手里拿着把明晃晃的菜刀，脸上横肉丛生，眼睛里布满血丝。
“客官吃得还满意？”壮汉咧嘴一笑，露出黄黑的牙齿，目光在我们身上扫来扫去，像在打量牲口。
“还行，就是这肉有点硬。”我不动声色地握住神器，“老板这店开在断魂崖附近，生意想必不错吧？”
“还行，”壮汉掂了掂手里的菜刀，“尤其是最近，来的‘客人’特别多。有的要住店，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