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捧着杯明前茶,看着孩子们闹得欢。他脚边的小碟里摆着炸蚕蛹,香得混着茶香飘得老远。“惊蛰闹虫,闹的是冬的寂,醒的是春的活,”他慢悠悠地说,“年轻时惊蛰天只能听虫鸣盼丰收,哪像现在,看着你们瞎折腾,喝着新茶听虫唱,这日子,活泛得像条虫,热闹得像场雨。”
诗诗突然指着天边的云喊:“那朵云像只大蚂蚱!肯定是老天爷给咱们送的惊蛰礼!今年春天准能长得旺,困得直打盹时听着虫鸣啃口炸蚂蚱,浑身都能冒出劲来!”
“先等你把今天扣在地上的簸箕捡起来再说,”灵月笑着刮她的鼻子,“去年你把萤火虫装在灯笼里,说是给‘夜神’照路,结果虫子全闷死了,你哭着说白老没教灯笼留透气孔,这事你忘啦?”
大家笑得更欢了,笑声混着虫鸣飘出老远。虫笼里的益虫还在扑腾,锅里的苜蓿粥冒着热气,连空气里都飘着酥酥的春意。这江湖的故事,就在这惊蛰的檐下,在这闹哄哄的虫声里,又添了段笑料。
毕竟,只要这虫鸣还在响,这笑声还在飘,我们还在这院里,这江湖的春天,就永远闹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