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突然想起什么,跑出去抱来束野蔷薇,插进蚕房的陶罐里,“给蚕神供点花,”她歪着头笑,“去年忘了插花,蚕茧少了半筐,今年补上,让它们结得又多又圆!”
灵月看着她认真的样子,突然伸手摘了片桑叶,在诗诗鼻尖上轻轻扫了扫:“去年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把蔷薇花瓣撒进蚕匾,说是给蚕‘加香料’,害得蚕宝宝吐的丝都带着粉味,染布时差点把靛蓝染成桃红色。”诗诗捂着鼻子笑,桑叶的清香混着蔷薇的甜,在蚕房里漫开,和银丝的淡香缠在一起,像谁在空气里织了块看不见的锦缎。
缫丝车还在转,蚕匾里的沙沙声没停,阳光透过新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晃动的光斑,那些光斑里,仿佛能看见不久后的绸缎——亮得像月光,软得像春水,上面绣着小满的雨,蚕房的香,还有个姑娘蹲在竹匾前,小心翼翼碰了碰蚕宝宝,被银丝缠了指尖,笑得比茧子里的阳光还暖。
而那些藏在竹匾里的银丝密语,也在这笑声里慢慢显形:原来每根银丝都记着桑叶的重量,每颗蚕沙都藏着雨水的味道,每只胖嘟嘟的蚕宝宝,都在替人间纺着最软的时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