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白老坐在凉棚下的竹椅上,手里捧着杯雨前茶,看着孩子们闹得欢。他脚边的小火炉上温着茶,茶香混着雨气飘得老远。“雨水摘茶,摘的是春的第一口鲜,藏的是年的三分清,”他慢悠悠地啜了口茶,“年轻时雨水摘茶得顶着大雨爬陡坡,哪像现在,看着你们瞎折腾,躲着雨棚等新茶,这日子,清得像茶汤,润得像春雨。”
诗诗突然指着天边的云喊:“那朵云像片大茶园!肯定是老天爷给茶神送的礼!今年春天准能摘得满篓篓,累得直喘气时喝口热茶,浑身都能冒出劲来!”
“先等你把今天扣在泥里的茶芽捡干净再说,”灵月笑着刮她的鼻子,“去年你把新茶撒在鸡窝,说是给‘鸡神’提神,结果鸡把茶叶啄得满地都是,你哭着说白老没教鸡懂茶道,这事你忘啦?”
大家笑得更欢了,笑声混着茶香飘出老远。凉棚下的泉水还在冒凉气,竹匾里的鲜叶越发翠绿,连空气里都飘着湿漉漉的春意。这江湖的故事,就在这雨水的茶园里,在这闹哄哄的采摘里,又添了段笑料。
毕竟,只要这茶芽还在冒,这竹篓还在装,我们还在这坡上,这江湖的春天,就永远摘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