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来喝笋汤,算给你的添鲜礼!”
白老坐在竹荫下的石凳上,手里捧着杯新茶,看着孩子们闹得欢。他脚边的小炭炉上温着笋干,香得混着茶香飘得老远。“惊蛰挖笋,挖的是冬的沉眠,唤的是春的苏醒,”他慢悠悠地说,“年轻时惊蛰挖笋得摸着黑进山,哪像现在,看着你们瞎折腾,乘着凉荫尝鲜笋,这日子,嫩得像笋尖,鲜得像春酿。”
诗诗突然指着天边的云喊:“那朵云像根大春笋!肯定是老天爷给笋神送的礼!今年春天准能挖得满筐满篓,累得直喘气时喝口笋汤,浑身都能冒出劲来!”
“先等你把今天摔进腐叶里的笋片捡干净再说,”灵月笑着刮她的鼻子,“去年你把嫩笋喂了山羊,说是给‘羊神’尝鲜,结果羊把笋根都刨出来啃了,你哭着说白老没教羊懂规矩,这事你忘啦?”
大家笑得更欢了,笑声混着笋香飘出老远。竹架上的鲜笋还在滴水珠,竹筐里的笋肉泛着白光,连空气里都飘着脆生生的春意。这江湖的故事,就在这惊蛰的竹林里,在这闹哄哄的挖掘里,又添了段笑料。
毕竟,只要这镢头还在刨,这竹篓还在装,我们还在这林里,这江湖的春天,就永远挖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