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闹得欢。他脚边的小火炉上温着酒,酒香混着鱼香飘得老远。“大雪捕鱼,捕的是水的精华,藏的是年的滋味,”他慢悠悠地说,“年轻时大雪捕鱼得凿冰到半夜,哪像现在,看着你们瞎折腾,围着篝火啃烤鱼,这日子,鲜得像鱼汤,暖得像炉火。”
诗诗突然指着天边的云喊:“那朵云像条大鲤鱼!肯定是老天爷给河神送的礼!今年冬天准能捕得满舱银,冷得直搓手时喝口鱼头汤,浑身都能冒出劲来!”
“先等你把今天翻在雪地里的鱼捡干净再说,”灵月笑着刮她的鼻子,“去年你把鱼扔给狗,说是给‘狗神’开荤,结果狗叼着鱼在冰上打滑,你哭着说白老没教狗懂平衡,这事你忘啦?”
大家笑得更欢了,笑声混着鱼香飘出老远。冰车上的鱼还在泛银光,竹筐里的鱼杂等着熬汤,连空气里都飘着鲜滋滋的冬意。这江湖的故事,就在这大雪的冰面上,在这闹哄哄的捕捞里,又添了段笑料。
毕竟,只要这冰镩还在凿,这渔网还在撒,我们还在这河边,这江湖的冬天,就永远捕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