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月把她按在葡萄架下,“你这小冒失鬼,进去怕是被水洼绕晕了,在虚空的池塘里打转转,到时候我们得往里头扔多少莲子羹,才能把你诱回来?”诗诗拍着胸脯保证:“我认路!跟着荷叶香走,出来还能带条长豆芽尾巴的鱼,给你炖鲜鱼汤!”
白老坐在竹椅上,听着渠水声看碧光里的池塘,慢悠悠地说:“虚空界的雨天,潮得比咱们的润,也比咱们的长,你舀瓢水的功夫,外头的菜苗说不定就喝饱了水,窜高了半指,”他指着院外的水田,“不过啊,这看苗儿喝水的趣,在哪边的江湖都一样。”
诗诗听得眼睛发亮,突然把肩上的荷叶桶往碧光里扔,“给里头的我当水桶!让她多存点雨水,等我进去了,天天摸鱼踩水坑!”
日头西斜,碧光慢慢变成暖融融的翡翠色,像夕阳浸在池水里。诗诗蹲在边上数影子摸了多少条鱼,灵月往缝隙里倒了瓢雨水,丫蛋把木瓢往碧光边一放,瓢口的影子正好罩住画纸上的小池塘。书生举着画纸笑,纸上的碧光里,两个诗诗正隔着虚空递鱼篓,一个在里头喊“好大条”,一个在外头应“快装下”,声音好像真的顺着水声传了过来。
灵月望着那画突然觉得,这虚空界哪是什么遥不可及的水乡,分明是另一片水汪汪的江湖,里头的池塘跟她们渠边的一样清,里头的鱼跟她们摸的一样欢,连踩水坑时的傻乐都一个样。
毕竟,只要这雨水还在淌,这碧光还在流,我们还在这架下,这江湖的虚空水,就永远舀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