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怕是被暑气蒸得晕乎乎,在虚空的厨房里找不着锅,到时候我们得往里头扔多少茯苓饼,才能把你哄出来?”诗诗拍着胸脯保证:“我认路!跟着药香走,出来还能带个荷叶包,给你包满塘的凉粥!”
白老坐在凉棚下,摇着蒲扇看火红光里的药罐,慢悠悠地说:“虚空界的大暑,热得比咱们的烈,药香也比咱们的浓,你熬一碗汤的功夫,外头的藿香说不定就又晒蔫了三分,”他指着院外的菜园,“不过啊,这喝着苦汤盼凉快的乐子,在哪边的江湖都一样。”
诗诗听得眼睛发亮,突然把怀里的小药罐往火红光里扔,“给里头的我当熬药罐!让她煮出十里飘香的解暑汤,等我进去了,天天用荷叶包凉粥吃!”
日头偏西,火红光慢慢变成暖融融的橘红色,像灶膛里的余火。诗诗蹲在边上数影子熬糊了多少锅汤,灵月往缝隙里扔了把薄荷,丫蛋把凉棚往火红光边一放,棚影正好罩住画纸上的小厨房。书生举着画纸笑,纸上的火红光里,两个诗诗正隔着虚空递药碗,一个在里头喊“慢点喝”,一个在外头应“再添点糖”,声音好像真的顺着热气传了过来。
灵月望着那画突然觉得,这虚空界哪是什么酷热难耐的地方,分明是把夏天的苦都熬成了回甘,里头的药罐跟她们灶上的一样烫,里头的凉茶跟她们喝的一样清,连被火燎了头发的窘迫都带着药香的暖。
毕竟,只要这药罐还在熬,这火红光还在流,我们还在这棚下,这江湖的虚空汤,就永远熬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