脯保证:“我认路!跟着酸香味走,出来还能带罐腊八醋,给你蘸饺子吃!”
白老坐在炕边,喝着热茶看青灰光里的醋缸,慢悠悠地说:“虚空界的小寒,酸得比咱们的烈,腌得也比咱们的透,你搅一次醋糟的功夫,外头的冰棱说不定就又长了三分,”他指着院外的菜窖,“不过啊,这盼着酸香浸满缸的乐子,在哪边的江湖都一样。”
诗诗听得眼睛发亮,突然把腰间的小醋壶往青灰光里扔,“给里头的醋坊当量具!让她酿出十里飘香的酸醋,等我进去了,天天就着腌菜啃窝头!”
日头偏西,青灰光慢慢变成暖融融的灰黄色,像醋缸里的酸浆映着夕阳。诗诗蹲在边上数影子腌了多少种咸菜,灵月往缝隙里扔了把芥菜,丫蛋把醋坛往青灰光边一放,坛影正好罩住画纸上的作坊。书生举着画纸笑,纸上的青灰光里,两个诗诗正隔着虚空递醋瓢,一个在里头喊“少倒点”,一个在外头应“再添半勺”,声音好像真的顺着酸风传了过来。
灵月望着那画突然觉得,这虚空界哪是什么苦寒的醋坊,分明是把冬天的滋味都泡成了酸香,里头的醋缸跟她们院中的一样满,里头的腌菜跟她们腌的一样脆,连摔进醋糟的疼都带着清冽的醒。
毕竟,只要这醋瓮还在酿,这青灰光还在流,我们还在这炕边,这江湖的虚空醋,就永远酿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