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小冒失鬼,进去怕是被腊味香勾得忘了路,在虚空的院子里转圈圈,到时候我们得往里头扔多少糖瓜,才能把你引回来?”诗诗拍着胸脯保证:“我认路!跟着腊香味走,出来还能带串腊全鱼,给你挂在门上当年画!”
白老坐在火塘边,烤着腊肉看棕红光里的腊味架,慢悠悠地说:“虚空界的大寒,熏得比咱们的透,香得也比咱们的厚,你翻一次腊肉的功夫,外头的年味说不定就又浓了三分,”他指着院外的年集方向,“不过啊,这盼着腊香缠满院的乐子,在哪边的江湖都一样。”
诗诗听得眼睛发亮,突然把脖子上的小腊架往棕红光里扔,“给里头的年集当样品!让他们熏出满街的腊味,等我进去了,天天抱着腊猪头啃!”
风渐小,棕红光慢慢变成暖融融的橙红色,像夕阳照在油亮的腊肉上。诗诗蹲在边上数影子熏了多少种腊味,灵月往缝隙里扔了把花椒,丫蛋把柏树枝往棕红光边一放,枝影正好落在画纸上的院子。书生举着画纸笑,纸上的棕红光里,两个诗诗正隔着虚空递腊肠,一个在里头喊“这个够咸”,一个在外头应“再熏半宿”,声音好像真的顺着腊香传了过来。
灵月望着那画突然觉得,这虚空界哪是什么寒风呼啸的深冬,分明是把年的热闹都腌进了肉里,里头的腊味跟她们墙上的一样沉,里头的笑声跟她们的一样香,连被腊鱼抽脸的疼都带着油津津的甜。
毕竟,只要这腊味还在熏,这棕红光还在流,我们还在这塘边,这江湖的虚空腊,就永远腌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