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引回来?”诗诗拍着胸脯保证:“我认路!跟着麦浪滚的方向走,出来还能带把金麦穗,给你插在瓶里当年景!”
白老坐在树荫下,看着金红光里的麦浪,慢悠悠地说:“虚空界的芒种,熟得比咱们的透,割得也比咱们的欢,你割一把麦的功夫,外头的馒头说不定就又发了三分,”他指着院外的打谷场,“不过啊,这听着镰响盼仓满的乐子,在哪边的江湖都一样。”
诗诗听得眼睛发亮,突然把腰间的小镰刀往金红光里扔,“给里头的农人当样板!让他们割得比风还快,等我进去了,天天躺在麦堆里啃新麦!”
日头西斜,金红光慢慢变成暖融融的橙黄色,像麦秸火映着新麦。诗诗蹲在边上数影子割了多少捆麦,灵月往缝隙里扔了把麦种,丫蛋把镰刀往金红光边一放,镰影正好落在画纸上的田野。书生举着画纸笑,纸上的金红光里,两个诗诗正隔着虚空递麦斗,一个在里头喊“够一斗了”,一个在外头应“再装半斗”,声音好像真的顺着麦浪声传了过来。
灵月望着那画突然觉得,这虚空界哪是什么热火朝天的麦场,分明是把夏天的实诚都灌进了麦穗,里头的麦子跟她们田里的一样沉,里头的笑声跟她们的一样憨,连被麦茬绊倒的疼都带着麦香的甜。
毕竟,只要这麦浪还在翻,这金红光还在流,我们还在这场边,这江湖的虚空麦,就永远割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