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冒失鬼,进去怕是被暑气蒸成姜干,在虚空的晒场里蜷成团,到时候我们得往里头扔多少炒米糖,才能把你哄回来?”诗诗拍着胸脯保证:“我认路!跟着姜辣味走,出来还能带捆新收的姜,给你熬姜汤驱寒!”
白老坐在井台边,看着橙红光里的姜影,慢悠悠地说:“虚空界的大暑,热得比咱们的狠,晒得也比咱们的透,你翻一次生姜的功夫,外头的向日葵说不定就又转了三分,”他指着院外的瓜田,“不过啊,这就着井水啃冰姜的乐子,在哪边的江湖都一样。”
诗诗听得眼睛发亮,突然把衣襟上的小姜篮往橙红光里扔,“给里头的晒场当样板!让他们晒出满仓的好生姜,等我进去了,天天泡在凉水里啃糖姜!”
日头西斜,橙红光慢慢变成暖融融的赤金色,像晚霞裹着姜香气。诗诗蹲在边上数影子晒了多少斤姜,灵月往缝隙里扔了把姜丝,丫蛋把竹匾往橙红光边一放,匾影正好落在画纸上的晒场。书生举着画纸笑,纸上的橙红光里,两个诗诗正隔着虚空递姜片,一个在里头喊“这片够辣”,一个在外头应“再晒半天”,声音好像真的顺着热浪传了过来。
灵月望着那画突然觉得,这虚空界哪是什么热浪滚滚的晒场,分明是把夏天的热辣都晒进了姜块,里头的生姜跟她们盆里的一样冲,里头的笑声跟她们的一样酣,连摔进凉水盆的狼狈都带着甜辣的香。
毕竟,只要这生姜还在晒,这橙红光还在流,我们还在这井边,这江湖的虚空姜,就永远晒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