窖里东倒西歪,到时候我们得往里头扔多少芝麻糖,才能把你醒过来?”诗诗拍着胸脯保证:“我认路!跟着酒香味走,出来还能带坛百年老酒,给你泡药治百病!”
白老坐在酒缸边,看着琥珀光里的酒影,慢悠悠地说:“虚空界的寒露,酿得比咱们的醇,藏得也比咱们的久,你搅一次酒曲的功夫,外头的菊花说不定就又黄了三分,”他指着院外的酒坊,“不过啊,这盼着新酒出窖香的乐子,在哪边的江湖都一样。”
诗诗听得眼睛发亮,突然把腰间的小酒壶往琥珀光里扔,“给里头的酒窖当样品!让他们酿出满窖的玉液琼浆,等我进去了,天天用酒泡枣吃!”
日头偏西,琥珀光慢慢变成暖融融的蜜糖色,像夕阳浸在酒浆里。诗诗蹲在边上数影子酿了多少缸酒,灵月往缝隙里扔了把桂花,丫蛋把酒筛往琥珀光边一放,筛影正好落在画纸上的酒坊。书生举着画纸笑,纸上的琥珀光里,两个诗诗正隔着虚空递酒坛,一个在里头喊“这坛够烈”,一个在外头应“再封三年”,声音好像真的顺着酒香飘了过来。
灵月望着那画突然觉得,这虚空界哪是什么酒香缭绕的酒坊,分明是把秋天的醇厚都酿进了酒浆,里头的酒坛跟她们坊里的一样沉,里头的笑声跟她们的一样酣,连被米浆溅脸的狼狈都带着酒香的甜。
毕竟,只要这酒坊还在酿,这琥珀光还在流,我们还在这坊边,这江湖的虚空酒,就永远酿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