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诗拍着胸脯保证:“我认路!跟着土腥味走,出来还能带窖新挖的笋,给你炖肉鲜掉眉!”
白老坐在菜窖边,看着青灰光里的菜影,慢悠悠地说:“虚空界的立冬,藏得比咱们的实,鲜得也比咱们的久,你码一颗白菜的功夫,外头的腊梅说不定就又开了三分,”他指着院外的菜田,“不过啊,这盼着窖里藏满鲜的乐子,在哪边的江湖都一样。”
诗诗听得眼睛发亮,突然把腰间的小菜坛往青灰光里扔,“给里头的菜窖当样品!让他们储满一窖的好鲜菜,等我进去了,天天坐在萝卜堆里啃白菜!”
日头偏西,青灰光慢慢变成暖融融的土黄色,像夕阳照在菜窖的泥土上。诗诗蹲在边上数影子码了多少颗白菜,灵月往缝隙里扔了把稻草,丫蛋把木板往青灰光边一放,板影正好落在画纸上的菜窖。书生举着画纸笑,纸上的青灰光里,两个诗诗正隔着虚空递白菜,一个在里头喊“这颗够大”,一个在外头应“再码一层”,声音好像真的顺着寒风传了过来。
灵月望着那画突然觉得,这虚空界哪是什么寒气森森的菜窖,分明是把冬天的鲜气都锁进了土墙,里头的白菜跟她们窖里的一样青,里头的笑声跟她们的一样憨,连摔进菜堆的疼都带着泥土的香。
毕竟,只要这菜窖还在储,这青灰光还在流,我们还在这窖边,这江湖的虚空菜,就永远藏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