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到时候我们得往里头扔多少红糖糕,才能把你甜出来?”诗诗拍着胸脯保证:“我认路!跟着甜香味走,出来还能带套新模具,给你刻出百样团圆圆!”
白老坐在粉案边,看着米白光里的圆影,慢悠悠地说:“虚空界的冬至,圆得比咱们的匀,甜得也比咱们的久,你搓一个汤圆的功夫,外头的山茶说不定就又绽了三分,”他指着院外的炊烟,“不过啊,这围着灶台盼团圆的乐子,在哪边的江湖都一样。”
诗诗听得眼睛发亮,突然把腰间的小粉筛往米白光里扔,“给里头的粉案当工具!让他们搓出满锅的团圆圆,等我进去了,天天抱着糖罐拌馅料!”
日头偏西,米白光慢慢变成暖融融的米黄色,像夕阳裹着糯米香。诗诗蹲在边上数影子搓了多少个圆,灵月往缝隙里扔了把桂花,丫蛋把铜锅往米白光边一放,锅影正好落在画纸上的厨房。书生举着画纸笑,纸上的米白光里,两个诗诗正隔着虚空递粉团,一个在里头喊“这个够圆”,一个在外头应“再搓十个”,声音好像真的顺着蒸汽飘了过来。
灵月望着那画突然觉得,这虚空界哪是什么热气腾腾的厨房,分明是把岁末的团圆都揉进了糯米,里头的圆子跟她们盆里的一样糯,里头的笑声跟她们的一样甜,连摔进粉堆的狼狈都带着米香的暖。
毕竟,只要这汤圆还在搓,这米白光还在流,我们还在这案边,这江湖的虚空圆,就永远搓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