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才能把你哄回来?”诗诗拍着胸脯保证:“我认路!跟着虫鸣声走,出来还能带串新摘的榆钱,给你蒸糕甜津津!”
白老坐在槐树下,看着翠青光里的虫影,慢悠悠地说:“虚空界的惊蛰,闹得比咱们的欢,绿得也比咱们的野,你捉一只虫的功夫,外头的蔷薇说不定就又鼓了三分,”他指着院外的菜畦,“不过啊,这听着雷声盼苗长的乐子,在哪边的江湖都一样。”
诗诗听得眼睛发亮,突然把腰间的小虫笼往翠青光里扔,“给里头的虫穴当样板!让它们爬出来排成队,等我进去了,天天用炒豆喂它们!”
日头偏西,翠青光慢慢变成暖融融的碧绿色,像晚霞裹着草叶香。诗诗蹲在边上数影子惊了多少只虫,灵月往缝隙里扔了把桃枝,丫蛋把虫筛往翠青光边一放,筛影正好落在画纸上的田埂。书生举着画纸笑,纸上的翠青光里,两个诗诗正隔着虚空递炒豆,一个在里头喊“这把够香”,一个在外头应“再抓一把”,声音好像真的顺着雷声传了过来。
灵月望着那画突然觉得,这虚空界哪是什么虫鸣阵阵的田埂,分明是把春天的热闹都炸进了泥土,里头的春芽跟她们畦里的一样嫩,里头的笑声跟她们的一样脆,连被蚯蚓吓着的慌都带着草香的甜。
毕竟,只要这雷声还在响,这翠青光还在流,我们还在这树下,这江湖的虚空虫,就永远惊不完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