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落景渊便提了一壶酒过来,酒壶上还沾着一些泥土,看样子是刚从地里挖出来的。
“大师兄威武!你手上这酒能让大城主藏在土里的,一看就知道是壶好酒。”
落景渊刚落座,把酒壶往桌上一放,许破俘便凑上前,眼巴巴地看着那壶酒,就像是一只等待着投喂的小犬,眼睛闪着兴奋的光。
大城主生性潇洒不羁,不喜功名利禄,不喜倾城美人,唯好饮酒。
功名利禄、倾城美人不能留他,唯有美酒可以让他驻足。
他从不同地方搜罗不同的美酒往他枪阁酒窖里送,枪阁除了枪法闻名江湖,酒窖的美酒更是朝阳城中的一绝。
往日许破俘就对这大城主枪阁的美酒虎视眈眈,奈何枪阁有大城主坐镇,他不敢放肆。
现在落景渊带来的这壶能让见惯美酒的大城主特地藏在土里的酒,他不用想也知道该有多好了。
“这是师尊珍藏的千日醉,整个枪阁仅此一壶。”
落景渊掀开酒封为他们斟了一杯,推到他们面前。
“你挖了枪王的心头好,枪王知道了怕是会提枪找你算账吧。”
谢远之端起酒杯,一股清淡却幽香持久的酒香悠悠地传到他的鼻腔,他轻轻抿了一口,慵懒又休闲。
“好酒。”
落景渊饮了一口,只觉得畅快极了,连日的疲惫都被这酒一洗而空。
“我倒是求之不得师尊出关提枪来找我算账。”
落景渊面色如常,语气理所应当道:“这些日子替他处理了那么多文书账目,便用这千日醉作报酬,有何不可。”
“今日朝歌那丫头不在,这酒你回去之时顺道给她捎去吧。”
谢远之抬眸看了他一眼,应承下来:“好。”
“真这么好?我尝尝!看看这大城主的心头好比师尊的烈酒如何。”
许破俘听他们的交谈,心中已意起,端起酒杯,狠狠灌了几口。
谢远之见他那猴急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
“山猪品不来细糠。”
“这千日醉味道有点寡淡了,不如烈酒合口,听这名字我还以为是性子很烈的酒呢。”
许破俘颇为失望说道。
落景渊放下酒杯悠悠为他解说道:“千日醉里面的“千日”二字不在于它的酒的烈性,而在于它的余味的悠长,让喝过之人流连千日之久。”
“真有这么好?”
许破俘端起酒杯又尝了尝,仍旧尝不出有哪里好的。
谢远之毫不留情点评道:“牛嚼牡丹,可惜了。”
“你就别挤怼这小子了,他性子急。”
落景渊用手肘顶了一下谢远之的手臂,转头看向许破俘开口问道:“许破俘,你小子今日来我这枪阁,怕不是单单来喝酒的吧。”
落景渊自是了解他这个师弟的,以他那闹腾的性子来这枪阁自然不只是找他喝酒那么简单。
“我听说那黄石门的黄玉冈又来纠缠师姐了?”
“人家递了拜帖给三师尊的,说是来请教探讨武功的。”
落景渊语气无奈,那黄玉冈用的这借口倒也合情合理,他们也不能说什么。
“讨教屁的武功,谁不知道那臭小子惦记着师姐啊!之前被师姐一鞭子抽到地上也不长记性,现在又巴巴的来了。”
许破俘想到那个长相丑陋,身形肥硕,行为粗俗猥琐的浪荡子弟就忍不住皱眉,就他那样还敢纠缠自家师姐?
“黄玉冈?”
谢远之听到他们的话,眼神微沉,语气中少了几分漫不经心。
“黄玉冈是黄石门门主的独子,为人跋扈,阴险记仇。朝歌在一次做任务的时候,顺手从他们仇家派来的刺客手上救了身受重伤的他,之后他便一直纠缠朝歌,被朝歌一鞭子抽到地上还不长记性。”
落景渊想到那个人也满是厌恶,幸亏这几日朝歌出门做任务了,不然看到那登徒子也晦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