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你认识我,可我从未见过你。”
被当面指认身份,乔嫣然也不慌不忙,目光从菜贩子脸上收回,一脸无辜地看向箫景鸿。
“皇上,臣妾不知哪里得罪了姜贵人,让她要如此诬陷臣妾。”
“一个仆人,一个菜贩子,威逼利诱,也未必不能做伪证。”
姜贵人听她矢口否认,只觉得乔嫣然在做无谓的挣扎。
这两个人证的分量或许不够,但她却还有一个让乔嫣然无可辩驳的人证。
只是最重要的人证还未到来,尚需拖延一二。
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样子,让姜贵人心底升起一股扭曲的愉悦感。
“此二人皆有户籍为证,东州乔家的仆人手里更握有当初和乔家签订的契书。”
姜贵人将证明两人身份的物证呈递。
一脸坚定道:“臣妾揭发妙贵人无关私人恩怨,只为让皇上和太后娘娘,不被奸人蒙蔽。”
证据呈到箫景鸿和太后面前,两人都只扫了一眼。
前者是知情甚至背后操控之人,后者则根本不在乎真假。
乔红儿也好,乔嫣然也罢,都是太后眼里容不下的沙砾。
哪怕乔嫣然不是乔红儿,太后此刻也只想让她定罪。
罪奴之身,如何为妃,更不配为皇嗣之母!
只要能让乔嫣然背负此罪名,便是她因怀孕可苟延残喘几月,等到她诞下皇嗣,也便是她命丧之时。
“简直岂有此理!”太后重重拍桌,吩咐文鸢道:“去,速召安儿来。”
“何必如此麻烦?”箫景鸿忽然开口,带着嘲讽的笑意。
“在皇陵,安王铸下大错,朕亲眼目睹。那名叫乔红儿的宫女,朕,也见过。”
皇陵之事,京城内听闻的,只有箫景鸿责罚安王,让他离京赴封的西州的旨意。
事情具体经过,无人知晓,箫景鸿有没有亲眼见过那倒霉的宫女,可向皇陵上下宫人查证。
但箫景鸿此言,已然断定,乔嫣然和乔红儿就是两个人。
谁又能绕开他,前往皇陵求证呢?
文鸢寸步难离,太后的面色虽有不快,但也不好直接反驳箫景鸿的话。
箫景鸿看着面色骤然惨白的姜贵人,每一个字都带着上位者的威压。
“还是说,姜贵人你今日状告的,其实是朕?”
“臣妾,臣妾......”姜贵人呢喃着说不出话,一颗心沉到了谷底。
她这段时日陷入了满心的仇怨和不甘,自以为抓住了救命稻草,便急不可耐地想要拉乔嫣然下马。
直到现在,她才反应过来,这指控从头到尾,根本就立不住脚。
哪怕她万分确信乔嫣然就是乔红儿,也无计可施。
乔红儿得罪了安王,一个罪奴之身,如何能瞒天过海,不仅假死,还摇身一变,成了东州乔家女。
这背后,自然是有人相助。
那除了皇上,谁又能做到这件事呢?
如此说来,早在皇陵,皇上就已经看上了乔嫣然......
比起意识到自己今日的愚蠢,让姜贵人更不能接受的,是箫景鸿为乔嫣然做的一切。
她甚至是罪奴之身,皇陵宫女!皇上为何会为这等低贱之人,费尽心思,甚至不顾皇室的体面?
能解释所有荒唐的,唯有一个情字。
但也是姜贵人,到死也不愿承认,自己得不到,而乔嫣然入宫前就得到的珍贵之物。
殿内的气氛陷入尴尬。
其实仅从箫景鸿的否认,并不能让众人信服。
姜贵人能想到的,在座之人也都能想到。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冲冠一怒为红颜。
若皇上在皇陵便看上了乔红儿,赐她一个新身份,让她入宫为妃,简直易如反掌。
再说这姜贵人,如此大的指控,她若非不是确信此事,怎会贸然开口?
但没人会道破这一层薄薄的窗户纸。
直到,一个急匆匆的身影出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