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木屋中,时光在药香与寂静中悄然流逝。洛逍遥在韩烈(老木头)的精心照料和那碗奇特的“固元汤”作用下,身体以惊人的速度恢复着。魂毒虽未根除,但在龙血竭药力与自身顽强意志的压制下,已不再肆意侵蚀心脉,而是化作一股盘踞在丹田深处的阴寒潜流,暂时蛰伏。外伤渐渐结痂,断裂的骨骼在药力滋养下也开始愈合。
这一日清晨,洛逍遥第一次尝试着,不用搀扶,独自缓缓走出了木屋。深秋的山风带着寒意,吹拂在他依旧苍白的脸上,却让他感到一种久违的清醒。阳光透过稀疏的林隙,洒下斑驳的光点。他深吸一口清冽的空气,胸腔中虽仍有隐痛,却不再是那种令人窒息的沉闷。
他走到屋前一片空地上,摆出了洛家基础拳法的起手式。动作依旧缓慢、僵硬,每一下牵引都伴随着肌肉的酸痛和经脉的滞涩感。但他坚持着,一招一式,一丝不苟。汗水很快浸湿了单薄的衣衫,他的呼吸变得粗重,然而,一种前所未有的通透感,却随着气血的加速运行,渐渐从四肢百骸中生出。
就在这时,他心念微动,尝试着去引导体内那股新生的、灰白色的融合能量。以往,这股能量总是如同脱缰的野马,难以驾驭,要么沉寂不动,要么狂暴涌出。但这一次,或许是伤势好转,或许是心境有所不同,他感到那能量似乎温顺了一些。他小心翼翼地,将其凝聚于指尖。
嗤——
一缕淡薄如烟、却凝练如丝的灰白之气,从他食指指尖缓缓探出,如同活物般轻轻摇曳。不再是之前对敌时那种充满杀伐与毁灭的爆发,而是多了一种内敛的锋锐与生生不息的韧性。
“咦?”在一旁劈柴的韩烈停下动作,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小子,你这股气……有点门道。不像是纯正的内家真气,倒像是……糅合了沙场煞气、某种纯阳药力,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他活了大半辈子,见识过各种内力,却从未见过如此奇特的气息。
洛逍遥收功,看着指尖消散的气丝,心中也是波澜起伏。他沉吟道:“韩叔,不瞒您说,这力量……是在皇陵死战中,被魂毒侵蚀、又得龙血竭药力中和,机缘巧合下……自行衍变出来的。我也说不清它到底是什么。”
韩烈走过来,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点点头:“福祸相依。这力量虽怪,却正好能克制你体内残存的魂毒阴寒。不过,要驾驭这等异种能量,光靠你洛家的功夫,恐怕不够。”
这句话,如同醍醐灌顶,点醒了洛逍遥。的确,洛家武功刚猛霸道,适合战场搏杀,但对于这种兼具毁灭与生机、需要极致精微控制的奇异能量,确实有些力不从心。
他回到屋中,盘膝坐下,将心神沉入体内。不再急于调动那股灰白能量,而是开始细细地感悟其特性。他“看”到,那能量如同一条灰色的河流,在经脉中缓缓流淌,河水中有炽热的火星(龙血竭余韵)闪烁,也有冰冷的暗流(魂毒残余)涌动,更有一股坚韧不屈的意志(他的心念与沙场历练的沉淀)** 作为河床,将这一切勉强束缚、融合在一起。
如何才能真正掌控它?
忽然,他想起了父亲洛擎川。不是那个战死沙场的将军,而是更早的时候,那个在书房中教导他练字、告诉他“力量的真谛,不在于破坏,而在于掌控与守护”的父亲。他想起了父亲留下的那枚奇异令牌,想起了韩烈转述的父亲的遗志——“星陨之祸,非一姓之兴亡,乃天下苍生之劫”。
一种明悟,如同闪电,划过他的脑海。
他不再将这股力量视为需要征服的工具,而是开始尝试着将其视为自身意志的延伸,是继承父亲遗志、守护心中所信的武器。
他重新开始运转内力,但这一次,不再是强行驱使,而是以一种包容、引导的姿态。他将洛家心法中那股一往无前的战意作为基石,将父亲那份沉甸甸的责任感与守护之心化作舵盘,小心翼翼地引导着灰白能量与之交融。
过程极其艰难。两种不同属性的力量初次尝试融合,产生了剧烈的冲突,经脉如同被撕裂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