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星山庄,夜色深沉。议事厅内灯火通明,却无喧嚣,只有一种凝重的忙碌。玄玑真人、陈啸林、云芷围坐在铺着巨大地图的石桌前,云霖则在一旁整理着刚送来的几卷密信。白清羽苏醒已过三日,虽仍极度虚弱,但神智清明,心灯光芒虽微,却稳定纯净,让众人心中稍安。然而,更大的压力随之而来——不能再被动等待,必须主动出击,而这一切的前提,是眼睛和耳朵必须亮起来。
“不能再做聋子、瞎子了。”陈啸林独眼中锐光闪烁,指尖重重地点在地图上王都的位置,“星陨教在王都根基深厚,如今又在各地频繁调动,若不能先知先觉,我等便是瓮中之鳖。”
玄玑真人颔首,拂尘轻扫:“然也。幸得北疆李侯爷暗中支持,万帮主亦通过漕帮渠道策应,天枢宗亦有观测星象、感应地脉之术可作辅助。如今,是时候将这几条线拧成一股绳了。”
过去十余日,凭借初步建立的信任和共同的目标,一个粗糙却有效的三角情报网络已悄然架构起来。
北疆之眼:军阵铁血
北疆镇北侯李牧虽未明着起兵,但暗中的支持已逐步加大。通过陈啸林带来的“夜不收”精锐,一条以铁壁城为起点、依托边境军驿和秘密哨站的情报线向南延伸。这些“夜不收”队员化装成商贩、流民甚至马匪,利用对边境地形的熟悉和军中特有的联络方式,重点监控通往王都的官道要隘、以及星陨教可能活动的边境荒原。
今日刚到的北疆密信,便是由一名浑身风尘、腿上还带着箭伤的“货郎”拼死送来。信上用军中密语写道:“三日前,一队约两百人的黑袍马队,持兵部勘合,自‘黑风口’入关,押运十辆覆布马车,行踪诡秘,目的地疑为王都。关守试图查验,遭对方强硬拒绝,并出示内廷手令。” 信末附有马队首领的粗略画像和马车辙印的拓片。
“兵部勘合?内廷手令?”陈啸林眉头紧锁,“冯瑾的手伸得够长!这两百人绝非普通教众,怕是精锐战力。运送的东西……恐怕不简单。”
漕帮之耳:水路脉络
万山河的漕帮,则发挥了其掌控水路、遍布码头、人脉复杂的优势。通过漕帮各分舵的船夫、码头管事、乃至酒楼茶馆的掌柜,一张覆盖主要运河、长江干线及重要支流的情报网悄然张开。漕帮子弟三教九流,消息灵通,且不易引起官方注意。
云霖解读着刚由一名“醉酒落水”后被漕帮船只“救起”的伙计带来的蜡丸密信:“近日,漕帮金陵分舵发现,有数批标注为‘宫廷御用’的木材、石料,实则由黑市采买,经漕运秘密运往王都西北方向的‘落星湖’一带,那里是皇家庄园禁区。同时,多地分舵反映,漕运关税被东厂太监额外加征‘剿匪饷’,款项去向不明。”
“落星湖?皇家庄园?”玄玑真人目光一凝,“莫非……星陨教的总坛,或者下一个重要祭坛,就设在那里?加征饷银,是在筹集资金?”
天枢之思:玄妙推演
天枢宗则提供了超脱于世俗手段的情报分析。云芷每日夜间于山庄最高处观星,记录星辰轨迹的细微变化,尤其是与“荧惑”(火星)相关的异动。云霖则通过分析各地送来的土壤、水源样本(由漕帮和北疆线人秘密采集),感应其中是否残留邪气侵蚀的痕迹。
云芷指着星图上一处细微的轨迹偏移说道:“真人,师兄,近三日,荧惑之光晦暗不定,其芒似有指向王都西北之象,且星光中夹杂一丝血色戾气,大凶之兆。与漕帮所报‘落星湖’方位吻合。” 云霖也补充道:“王都西郊送来的水样,阴寒之气远胜寻常,且有微弱的精神侵蚀残留。”
汇总统筹:迷雾渐散
三方信息汇聚到隐星山庄,由玄玑真人、陈啸林和云芷共同分析比对。
“北疆发现神秘马队,漕帮监控到异常物资流向落星湖,天枢宗观星测地亦指向西北凶兆……”玄玑真人捋须沉吟,“诸多线索,皆指向王都西北的皇家庄园禁区。星陨教恐有大规模行动。”
陈啸林指着地图:“必须派人靠近落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