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从深水中挣扎出来，额头上布满了冷汗，后背也湿了一片。
双手依旧捧着那颗宿命琉璃，但那种奇特的连接感已经消失，琉璃球恢复了之前的温凉和平静。
“怎么样？感应到了吗？”
宋湘筠关切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陆隐缓缓抬起头，眼神还有些涣散，带着经历了一场宏大而混乱梦境后的疲惫与茫然。
他看向一旁神色平静，仿佛早就知道会这样的李玄机，又看了看一脸好奇的宋湘筠，张了张嘴，声音有些沙哑：
“东域……靠近东倭聚集地的某个山谷……具体坐标，大概是在……”
他将感知到的那个模糊方位描述了出来。
说完之后，他忍不住又补充了一句，带着浓浓的疑惑：“前辈，这药神谷……怎么会出现在东倭人的地盘附近？这……靠谱吗？”
李玄机抚须而笑，眼神深邃，让人看不透他心中所想：“天机所示，便是如此。至于为何在那里，或许自有其缘法。小友既然得到了指引，便去验证一番便是。”
陆隐看着李玄机那高深莫测的笑容，心里总觉得这老道好像知道些什么，但又故意不说透。
他回想起刚才在宿命琉璃中那番堪称精神折磨的混乱经历，隐隐觉得，那似乎并不完全是为了给他传递药神谷的位置……倒更像是一种……试探？或者说，窥探？
这老狐狸，该不会是借着帮他推演的机会，顺带把他里里外外“扫描”了一遍吧？
但他没有证据。
而且现在最重要的是药神谷的线索到手了。
他将宿命琉璃小心翼翼地递还给宋湘筠，对着李玄机郑重地行了一礼：“多谢前辈相助！此恩陆铭记在心！”
李玄机微微颔首，算是受了他这一礼，淡淡道：“因果已种，好自为之。”
李玄机又提醒道：“我看了湘筠给你的扶乩术，本身是没问题的，核心的东西都在，你虽然无法用来推演，但却可勤习之，不为推演，只为感悟大道。”
陆隐心中记挂着白玉衡的伤势，既然得到了线索，便不再多留，向李玄机和宋湘筠提出告辞。
宋湘筠原本想和陆隐一起回去，却被李玄机一把薅了回来。
“不要总是仰仗神通推演天机，本门的扶乩术才是根本的东西。你在外面玩也玩够了，给我好好待在宗门闭关！”
宋湘筠噘着嘴，但无奈，有些舍不得陆隐这么快就走，嘟囔着还没带他好好逛逛宗门其他地方，但在李玄机的眼神示意下，还是乖乖地去送陆隐离开秘境。
望着陆隐和宋湘筠消失在秘境入口的身影，李玄机站在原地，眉头微蹙，手指无意识地掐算着，低声自语：
“怪哉，怪哉……此子身上的因果线，为何如此繁杂混乱？”
“诶？不对啊！这些场景，好像并不是真实因果啊，更像是他自己心神塑造出来的。要不然不会似人非人，似妖非妖，而且前世今生纠缠不清，甚至……还与一些早已湮灭在历史中的古老存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更奇怪的是，老夫借宿命琉璃之力，本想追溯其与吾宗的渊源，所见却依旧是一片迷雾，只能诱导出一些无关紧要的碎片……”
这个梳着混元髻的老道不顾形象地挠了挠屁股，心中疑惑满满：“他就像是个巨大的因果漩涡中心……药神谷出现在东倭之地，恐怕也非偶然，此番前去，是福是祸，难料啊……”
老道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转身踱步离去，宽大的道袍在风中轻轻摆动，只留下一句带着点幸灾乐祸的嘀咕在空气中飘散：
“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反正头疼的又不是老夫……年轻人，多经历点风雨也好，免得像藏言那几个不成器的，整天就知道打麻将……”
从扶乩宗秘境出来，陆隐没多做停留，马不停蹄地赶回了青梧院。
时间不等人，白玉衡还在神相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