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股力量虽然被他化解了大半,但残余部分依旧在试图侵蚀他的气血。
若是常人,不出三日,便会大病一场,气血亏败。
好狠的手段。
陆晨眼神微凝,体内气血按照镇妖刀法附带的粗浅运气法门微微一转,那股阴寒之气便被轻易地逼出体外,消散于无形。
他将怨狐的妖丹、皮毛、筋骨等材料用特制的油布小心包好,抱在怀中,推开石门走了出去。
一走出殓尸房,一股压抑的气息便扑面而来。
镇妖司内,青石铺就的地面常年湿滑,墙角生着暗绿的苔藓。来来往往的镇妖吏们个个神色肃杀,脚步匆匆,身上带着一股洗不掉的血腥味和煞气。
当他们看到从殓尸房方向走出的陆晨时,无一例外地都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与他拉开了几步距离,眼神里混杂着厌恶、恐惧与疏离。
在他们眼中,殓尸人就是一群与死亡和晦气为伍的“不洁者”。
陆晨对此视若无睹。
此刻,他的感官被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陆晨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副经历过二十二年刀法淬炼的身体,正以一种远超常人的效率运转着。
怀中数十斤重的妖魔材料,抱在手里竟如同寻常棉絮般轻盈。
陆晨的听力也变得极为敏锐,甚至能听到远处演武场上传来的刀剑破风之声,以及巡逻小队甲叶摩擦的细碎声响。
这种对自身和环境的掌控感,让他心中稍安。
穿过几条阴暗的廊道,陆晨来到了库房。
库房门口坐着一个干瘦的老吏,头发花白,满脸皱纹,正眯着眼睛打盹,身前的小桌上放着一壶劣质的浊酒。
“陈吏,怨狐的材料送来了。”陆晨将东西轻轻放在地上,恭敬地说道。
被称作陈吏的老头儿眼皮动了动,不情愿地睁开一条缝,浑浊的眼睛扫了陆晨一眼,又看了看地上的包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放那儿吧,登记一下就行。”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