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让人捉摸不定,正是是黄祌。这段时日,他女儿黄霞与白展之子白霁打得火热,几乎成了半个白家人,这让他腰杆挺直了不少,眼看就要结成姻亲,这层关系让他最近在村里几乎可以横着走,无人敢轻易招惹。
死寂在石屋内弥漫。
崔槐胸腔里翻滚着刻骨的恨意,儿子崔嵬冰冷的尸身被齐天杀害的景象夜夜入梦,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盯着白展,犹如无声地催促道:“何时动手?何时能痛饮仇敌之血?”。
朱鲤低垂着眼睑,摩挲着手指甲,思考着什么,儿子朱梧出息了,在白家不计成本的灵药堆砌和李家赏识下,竟隐隐成了气候。这让他心底那点不甘和野望,如同藤蔓下的毒菌,在黑暗中悄然滋生。若再给些时日,他抬眼飞快地瞥了一下上首的白展,又迅速垂下。
黄祌则眯着眼,看似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衣角。女儿搭上了白家的快船,他自然水涨船高。但白展许诺的好处,终究是悬在眼前的香饵。他得掂量,这趟浑水值不值得把全部身家都押下去。
白展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脸上挂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
这半年来,早已不是当初的白展。
崔槐因独子崔嵬之死,一条被仇恨彻底逼疯的老狗,儿子崔嵬不仅是崔槐的心头肉,更是他白展儿子白霁,最为得力的护卫,若不是青山镇李家明令禁止轻举妄动,毫不怀疑这老家伙早已提刀去寻齐天拼命,况且整日以泪洗面,早已形销骨立。
看向朱鲤时,一条喂不饱的狼,眼底深处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忌惮。这老狗,竟凭着儿子朱梧在李家站稳了脚跟,让朱家这原本不入流的门户,隐隐竟有脱离他白家掌控的迹象。毕竟朱梧那小子,在李家爬得太快了,快得让他有些不安,而且朱梧在李家爬得越高,朱鲤这老东西的心就越难测,成了悬在头顶的一把钝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