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易抬头看着宁儿,面庞上毫无惧色。
他可以理解宁儿为何会在此事上这般急于表现,毕竟亲眼目睹自己的未婚夫受伤,不论她对袁虞是否有爱意,在公婆面前总得装出个该有的样子来。
无论这其中她对自己存有多少私怨,为了自身未来的前程考虑,田易也不能跟宁儿闹得太僵。
“请宁儿小姐暂息雷霆,此事尚未查明真相之前,小姐不宜妄下断言,对小人屈打成招。”
田易说完,紧接着又拱手向杨娇说道,
“若小人说自己是遭奸人陷害,被冤枉的,不知少夫人可否再给小人一次戴罪立功,尽心侍奉公子的机会呢?”
“哼,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真是一个令人憎恶的卑鄙无耻之徒。
我警告你,你若再敢在此胡搅蛮缠,定将你乱棍打出袁府!”
“田易,你可有证据?”
杨娇抬手止住宁儿。
她已从宁儿口中得知田易在上元节那晚的表现,也从袁虞处了解到田易近日来在袁府的种种所为。
故而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且看他到底有没有能耐自证清白。
“此事有很多疑点,不过在说出来之前,小人要先看一下公子踩断的那根树枝,方能给出合理的解释。”
田易头脑敏捷,即刻便想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想知道此事究竟是人为还是意外,只需查看树枝断口便可明了!
“准了。来人,速去取断枝来。”
杨娇话音刚落,堂内便有伶俐的婢女急匆匆去后府取树枝去了。
不一会的工夫,断枝就摆在了厅堂中间。
田易疾步上前,仔细察看树枝断面,很快就瞧出了端倪。
“少夫人请看,此树枝断口处有大半截甚是齐整,且上面附着不少干结的黄泥土渣,显然这是被人蓄意锯开,并将锯痕刻意掩盖的。
小人斗胆推测凶手的作案手段,此人应是有预谋地引诱公子爬上这根动过手脚的树杈,其目的本就是要暗算公子。”
田易将断枝移至杨娇面前,又指着那断裂处对袁兴说道,
“大管家见多识广,对各类工具皆运用自如,了如指掌。还望您老在夫人面前替小人做个证,以还小人清白。”
“嗯。我来看看。”
袁兴并未推辞,当即趋前观瞧,仅只看了一眼便肯定道,
“嘶,真是想不到啊。夫人,此确系锯齿切割的痕迹,老奴敢保断无差错。”
“岂有此理!”
杨娇圆睁凤眼,勃然大怒,
“如此说来,虞儿受伤当真是有人蓄意为之,欲谋害吾儿!”
主母动怒,堂中霎时鸦雀无声。
众人皆噤若寒蝉,无一人敢应杨娇的话。
“田易,你可还有什么发现,速速与我道来。”
“是。”
田易躬身施礼后退回堂中,回杨娇的话,
“此事真相不难查出,只需问询大管家,便可知真凶是谁。”
“嘿,你小子把话给我说明白喽,这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田易此言搞的袁兴一头雾水,但见杨娇眼神凌厉地瞪着自己,他瞬时感觉如芒在背,急忙站出来质问田易。
“呵呵,大管家莫惊。小人没有别的意思,只因工具房的钥匙一直是由您老掌管,所以小人想求证一下,最近这段时间都有谁来借锯子用过?”
“噢,原来是这样啊。”
袁兴轻吐一口气,心道你这小子说话就不能一下说完吗,差点没吓死老子。
“府内近期无甚修缮之处,是以并无他人借用。
上一次借锯子的是花匠老李,他是为了修整花几所用。
不过那已经是上元节之前的事了,想来应该与此事没什么关系吧?”
“那除您老之外,后府可还有其他人持有工具房的钥匙吗?”
田易继续追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