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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刻,另一股火焰自他体内升腾而起!
妖异而冰冷的紫色鬼火,层层叠叠地将来栖晓的身躯包裹起来,开始修复着来栖晓身上的伤势。
紫色的火焰也在一定程度上抗拒火场的烈焰,火焰相互碰撞侵蚀,发出滋滋的异响。
少女没有眼睛,但她能“看见”来栖晓的现状。
“不一样。”她的嗓音已经微乎其微,几乎要被烈焰火场那震耳欲聋的噼啪声淹没。
可她的情绪,似乎不再如同刚才那般绝望。
她竟然真的将来栖晓那番话听在了耳中,印在了残存的意识里。
如果来栖晓与雪村之人是一丘之貉,又何必在这个关头,凑到这具即将化为灰烬的女尸身边?
他又何必问出这种问题?
能问出这种问题的,势必是不了解雪村内幕的人。
女孩的膝盖已经被烧得融化,无法支撑身体,她骤然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焦黑的身躯在火焰中扭曲。
她低下了那仍在燃烧的头颅:
“他们,选择了一些人...”她的声音断断续续,如同风中的残烛。
“选择一些...”
“不会说话的...”
“虔诚信徒...”
“在我们耳边——”
女孩的话模糊不清,被火焰的爆裂声和她喉咙里汩汩的异响掩盖。
来栖晓凝神细听,也只能捕捉到几个零碎的关键词。
他望着这具还在凭借最后执念苟延残喘的焦尸,心中不禁一冷。
和那个‘小松’一样。
她们或许在肉体上已经死了。
可她们的身体,她们的灵魂,还在用这最惨烈的方式,发出最后的声音。
这像是最后的反抗。
那些人用这诡异的鬼火使她万劫不复,无人能救。
同样,她们也在用燃烧的尸体,用执念,抗拒邪异的火焰!
如果是普通的烈焰,她早就该失去意识,彻底化为灰烬了,哪来挣扎说话的机会呢?
这火焰,既是刑具,也成了她们最后表达意志的媒介。
“笔记...”女孩沙哑的声音嗡嗡响,比刚才更加微弱。
一切都彻底淹没在了愈发猛烈的噼啪声和房屋结构崩塌的呻吟里。
“笔记...”
她开始挣扎着,似乎想要站起来,那焦黑扭曲的身躯在烈焰中扭动,看起来就像跳舞。
和小松一模一样。
来栖晓看了看怀中的笔记本,又看了看眼前这具在火焰中狂舞,完全失去意识的焦尸,缓缓摇了摇头。
日记,又是日记。
老套的日记。
不过,此时此刻,还真是要感谢这些习惯记录生活,记录思想的人。
他们虽然死了,在烈火中化为了灰烬,但总归是留下了一些东西,一些承载着存在痕迹的东西。
这对想要探索他们过往,剖析他们经历的人来说,无疑是一件珍宝。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女尸的状态产生了明显的变化,最后一丝理智的痕迹似乎彻底消散了。
就在顷刻之间,她已经不再有任何清晰的执念存在,只剩下被烈火与仇恨彻底污染的本能。
当下,环绕在熊熊火场中的低沉嘶吼,是她心中最强烈的执念。
也是控诉。
控诉这个虚假的社会,控诉虚假的神明,控诉这个将她当做提线木偶一样玩弄的雪村。
无尽的仇恨指引着她,像坏掉的留声机一样,重复不停地用破败的喉咙嘶吼着。
假的,都是假的!
这太‘丑陋’了。
在那些雪村人眼里,这恰好就是‘渎神’的人该有的‘丑态’。
或许。
她们连死亡前的执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