充满了小资情调。只有少数几间老屋还保留着原貌,但也显得破败而寂寥。何雨柱凭着记忆,摸索到原来大院的位置,那里早已被一栋崭新的商住楼取代,找不到丝毫过去的痕迹。
他站在曾经是院门的地方,久久伫立。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儿时伙伴的追逐打闹,母亲在院里生炉子的烟火气,跟着师父学艺时挨的骂、受的夸,还有……那些与秦淮茹、许大茂纠缠不清的青春岁月……一切都已随风而逝,只剩下脚下冰冷的水泥地。
“变了,全变了。”娄晓娥挽着他的手臂,轻声感叹,语气中带着一丝物是人非的伤感。
何雨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他走到旁边一个还在经营的小卖部门口,买了一瓶北冰洋汽水。玻璃瓶入手冰凉,呷一口,那熟悉的味道瞬间激活了味蕾深处的记忆,一股酸涩直冲鼻腔。他仰起头,逼回眼底的湿意。
离开胡同,他们又去了“丰泽园”旧址。这里倒是还在,门面翻新过,但招牌还是那块老招牌。正是饭点,门口排着长队。何雨柱没有进去,只是远远地看着。他仿佛能看到几十年前,自己还是个毛头小子时,在这里颠勺挥汗的身影。
“柱子,要不要进去尝尝?”娄晓娥问。
何雨柱摇摇头:“味道肯定不一样了。看看就好。”
接下来的两天,何雨柱谁也没通知,像个普通游客一样,带着娄晓娥穿行在北京的大街小巷。他们去吃了卤煮火烧,吃了炒肝,吃了炸酱面。味道或许不如记忆中的惊艳,但吃的是那份情怀,是寻找与过去的连接。
然而,树欲静而风不止。尽管行程极度保密,但“何记”创始人大陆之行的消息,还是在小范围内不胫而走。第三天下午,何雨柱接到了一个意外的电话,号码归属地显示为北京。
“喂,是何雨柱何老板吗?”电话那头是一个温和而略显陌生的男声,“我是商务部的李建国啊。”
何雨柱心中一凛,李主任?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行踪?
“李主任,您好。”何雨柱保持镇定。
“听说何老板回北京了?怎么也不打个招呼?部里几位领导都很关心‘何记’的发展,想听听何老板对联盟筹备工作的想法呢。”李主任的语气很客气,但话里的意味却很明确。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这看似善意的“邀请”,实则是一次无法回避的试探和交锋。
何雨柱沉吟片刻,坦然回应:“李主任费心了。这次回来主要是处理些私事,看看老朋友,没想惊动领导。关于联盟的事,‘何记’一直很关注,也有些不成熟的想法。如果领导们有时间,我很乐意当面汇报请教。”
“好,好啊!”李主任笑道,“那就明天上午十点,部里小会议室,你看方便吗?”
“方便,我一定准时到。”
挂断电话,何雨柱对娄晓娥无奈地笑了笑:“看来,这趟清净的寻根之旅,是泡汤了。”
娄晓娥握紧他的手:“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你准备好了吗?”
何雨柱望向窗外北京灰蒙蒙的天空,目光渐渐变得锐利而坚定:“准备好了。这次回来,本来也不全是为了怀旧。是时候,和某些人,某些事,做个真正的了断了。”
归乡的路,从来都不只是温情的回溯,更是现实错综复杂的博弈场。何雨柱知道,明天部里的那场会面,将是另一场无声的战争,关乎“何记”未来在大陆发展的空间和姿态。而他,必须打好这回到根源地的第一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