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的手还没收回来呢,那缕被炼化的黑潮就在手指间翻腾,就跟熔岩似的,又热又冷——指尖那种又灼痛又刺骨寒冷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就好像握着一块正在燃烧的冰铁一样。
暗红色的战意缠在他的拳头上,就像一小簇怎么也灭不了的幽火,在深海那种幽光里慢慢地跳动,把他的瞳孔都映得有点猩红了。
他就站在那儿,呼吸特别重,每次喘气都带着铁锈似的腥味儿,额头的青筋都鼓起来了,身体里就好像有好多好多的兵马在横冲直撞,骨头咯吱咯吱响,就跟战车从满是碎石的荒原上碾过去似的。
《军道战体》自己就运转到了极限,每一条经脉都变成了钢铁一样的防线,在抵抗着残余虚空能量的侵蚀呢。肌肉紧绷得就像拉满了的弓弦,皮肤下面好像有战鼓在悄悄地敲。
玉佩贴在胸口,热得就像烙铁一样,差一点儿就要把皮肉给烫穿了;叶倾凰的影子虽然已经没了,可是她那句“以身为炉,重铸封印”就像战鼓在林澈心里猛地敲响,震得耳朵嗡嗡响。
这不是灵力啊,是战意呢。
这不是天赐的东西,是囚徒的呼吸啊。
这世上大家都知道的“灵力潮汐”,难道竟然是深渊巨兽醒过来的时候喘气的气息吗?
人类一直特别骄傲的修炼体系,难道就只是喝毒药解渴,是让那道封印更快崩塌的催化剂吗?
林澈的眼神一下子就冷了下来,喉结动了一下,眼睛慢慢地往下看,看向跪在地上、痛苦地缩成一团的小刀。“它们……在哭呢……”小刀眼睛红得像要滴血,指甲狠狠掐进海底的泥沙里,指尖都冒出血丝混到黑泥里去了,嗓子哑得就像破布撕裂一样,“好多声音啊……从墙里面传出来……他们在说……不能开……门千万不能开……”他抖得厉害,那股颤抖顺着地面传过来,林澈站在那儿,靴子底都能感觉到一阵一阵轻微却不停歇的颤动。
柳青萝一条腿跪在地上,嘴角的血还没干呢,两只手还在抖个不停,可还是死死地按着地面上灵纹的最后一个角。
她弄出来的干扰阵法正晃得厉害,就像风中快灭的蜡烛一样,一会儿亮一会儿暗的,还发出很小的“噼啪”声,就这么勉强挡着黑潮的精神侵蚀。
可她自己呀,已经快到极限了,汗水从鬓角流下来,在脸上留下一道湿湿的印子,喘气也乱得像断了弦的琴一样。
“挺住啊。”林澈往前迈了一步,蹲下身子,把手掌贴在她的后背上。
一股特别浑厚又很刚烈的战意从他手掌心里冒了出来,就像铁水在流淌一样,顺着柳青萝的灵脉就灌进去了。
这可是没经过转化的最原始的战意,虽然很粗暴,但是特别管用,就像战车从荒原上压过去似的,硬是把她快要崩溃的灵络给稳住了。
柳青萝浑身一激灵,脊梁骨一下子就挺直了,气息也终于平稳下来,抬起头看着林澈,眼睛里满是惊讶——
这股力量……居然和兵堡铭文里的“军魂”是一个源头的!
“谢……”她刚要说话,就被林澈抬手给拦住了。
“别说话,守好阵眼。”他声音很低沉,说话的口气就像下军令似的,每个字都像钉子钉进石头里那么坚定。林澈站了起来,眼睛向四周打量着。
兵堡里面的构造啊,跟他袖子里那本《兵策·残卷》画的“九宫战枢图”一模一样呢。
有九根巨大的青铜柱子,围成一个圈儿。中间有个三丈来高的石头台子,台子上立着一根柱子,柱子上刻满了符文,柱子顶端还镶着一颗没什么光亮的晶石。嘿,这就是刚才海老不小心碰到的机关关键部位。
在西北角那儿呢,有一道特别细的裂缝,悄悄地延伸着。那上面的铭文啊,暗得就像被什么东西遮住了似的,还隐隐约约地散发着一种奇怪的震动频率。
就在这个时候啊,头顶的穹顶上面,又有光影出现了。
这一回啊,可不是文字了,而是那种全息影像呢。
在画面里啊,有个女子站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