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裂谷深处,寒风呼呼地吹着,就像远古战魂在那小声哼哼似的。
林澈就站在青铜齿轮阵的核心边上,脚底下全是一层一层的铭文刻痕。这些刻痕啊,每一道看起来都像是用鲜血和烈火给刻上去的。那凹下去的纹路看着就烫眼睛,好像还在往外冒千年前就已经凝固了的血珠子呢。他用手指头轻轻碰了碰地面,居然能感觉到有一点点的震动,就好像地底下有好多灵魂在挣扎着大喊大叫。
空气里到处都是铁锈和烧焦骨头的味儿,每吸一口气,就感觉像是把碎刀片给吞下去了,扎得肺里头生疼。
那些文字可不是现存的哪个宗门典籍里的,而是军队里以前用的古语,叫战魂铭录,这里面记着兵神夫妇在最后三天是怎么把自己当成引子,把虚空噬灵体给压在地脉下面的。
柳青萝之前小声地问过:“这孩子啊,以前是不是参加过铁脊营遗孤的集训啊?”林澈就点了点头说:“三年前收编的那些流民孤儿里,就他能看懂残卷旗语。”柳青萝的瞳孔一下子就缩了缩,说:“那就对了,他就是活体旗杆。”
小刀呢,正跪在地上,两只手深深地插到石缝里,手指关节都泛白了,额头角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他的手掌因为太用力了,都渗出血丝了,血混到古老的刻痕里,还发出了轻微的“滋啦”声,就像烙铁碰到湿皮子似的。
他的瞳孔已经完全被幽黑的纹路给盖住了,嘴里嘟嘟囔囔的,声音沙哑,不过带着一种很奇怪的韵律,他说:“他们不是打仗死的,是被钉进去的。”“一根钉啊,就穿进一个魂;三根钉呢,就锁住三条命啊……师娘她……把自己给钉进阵眼喽!”话一说完,就感觉耳边好像有万千将士一块儿低声喝喊,那声音就像潮水似的,从地底下呼呼地涌上来。
林澈心里猛地一哆嗦。
他早就知道师父兵神在葬兵岭那儿没了,可压根儿就不知道师娘叶倾凰也参加了那场封印的大战啊。
更没料到,师娘牺牲得这么干脆、这么绝——拿自己的精血当引子,变成了封印的最后一道关卡。
怪不得玉佩有了共鸣呢,这是血脉和誓约在呼应啊——这时候玉佩贴在胸口上,热得就跟炭火似的,隔着衣服都烫皮肤,就好像要在上面烙个印子似的。
就在这个时候,通道尽头的阵眼那个地方,有三枚闪着幽蓝冷光的“破灵钉”死死地嵌在青铜主轴上,符文倒着转,就跟三把刀子似的,一个劲儿地把剩下的那点儿战意往外抽,这么一抽啊,黑雾反倒滋生得更快了。
那黑雾就跟活的东西一样扭来扭去的,每次翻腾的时候都发出低沉的呜呜声,就好像数不清的冤魂在啃着地脉呢;寒气带着一股腐臭的腥味直往脸上扑,皮肤上一下子就起了一层细细的霜花。
“玄天宗这手伸得也太长了吧。”林澈的眼神冷得像冰。
他认识这种手段——这是执法堂独有的“逆脉阵”,专门是用来破坏军道体系的。
军道战体是靠着集体战意共鸣的,这个逆阵呢,就是把战意反过来抽走,变成侵蚀的力量。
要是他们没及时赶到的话,用不了三天,心脉钉就彻底碎了,北境地脉也得断开,虚空噬灵体就会趁机醒过来。“宗主那家伙,竟然想借着黑潮把这世界给灭了,然后再装成‘救世主’的模样重新建立秩序。”林澈忍不住冷笑起来,“哼,他也不想想,真正的封印,哪里需要什么神来拯救啊。”
他挥了下手,让小队的人都藏好,自己身子一低,就像猎豹似的在地上悄悄往前挪。
这风雪啊,把他的气息都给盖住了。他把那股子战意压进经脉里,就像有暗暗的火苗在慢慢流着似的。那股灼热的感觉从丹田那儿开始,慢慢传遍了全身,手指头尖都有点发红了,就好像手里正握着一根要熔化的枪管一样。
他拿出了一个“暗火手雷”,不过可没打算把炸药引爆。这种特制的信标啊,能在安安静静的时候就把血脉共鸣给激活呢。
他小心翼翼地把师娘留下的玉佩贴在最外面的破灵钉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