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风雪突然停下的那一瞬间,林澈站在雪原之上,就好像是从战火纷飞的地方走出来的战神一样。
这时候,天地之间安静得很,啥声音都没有。只有他身体里刚刚被点燃的那个“兵心熔炉”在慢慢地运行着,暗暗的战火一般的战意就像江河里的水在奔腾流淌,顺着军道战体的经脉线路不停地循环着。
之前都侵蚀到脖子那儿的黑纹呢,现在就像干枯的藤条断开了一样,一点一点地脱落。虽然还没有完全除掉,但是已经不会再继续蔓延了。
他胸前贴着的玉佩在微微地颤动,有一条像头发丝那么细的血线从玉佩的表面冒了出来,弯弯曲曲地延伸出去,远远地指向北方,就是葬兵岭的方向。
这块玉佩啊,自从十年前师娘交给他的时候,就一直温润得像血一样。那时候师娘就只说了一句话:“血纹一出现,回家的路就开启了。”现在呢,十年的封印差不多要到头了,血痕刚刚显露出来,就好像是一直沉睡的命运轨迹终于醒过来了。
林澈低下头看着玉佩,用手指尖轻轻地摸着那道新出现的血痕。
都十年了啊。
师娘在黑暗里守了十年,靠着剩下的那点意志把黑潮的源头给封印住了。而他呢,却只能把自己的名字藏起来,在补给站里修修枪、擦擦炮,装成是一个灵力为零的废物。
“往后退,是为了保住性命。”他声音低低地说着,嗓子沙哑,但是语气很坚定,“可是要是一直往后退的话,兵神的脊梁,可就真的要断了。”他不再迟疑,伸手就从怀里拿出一个青铜做的匣子,这匣子叫战意回传器,是陈铁忙了一整晚才做出来的。
匣子表面刻着七道很古老的军符呢,每一道军符都和埋在全国各个地方的“战意信标”相对应。这些信标啊,那可是以前兵神为了对付末日危机才设置的。只有那种战魂频率一样的人才能把它激活,啥样的人有相同频率呢?就是那些曾经在最后防线拼死战斗过的老兵,还有他们的后代,这种频率就像是深深印在他们骨头和血液里的“破军战感”。
林澈用力吸了一口气,然后把右手放到匣子中间。这时候,暗暗的火一样的战意从他的丹田那里升起来了,顺着手指就钻进了回传器里。
一下子,青铜匣子就嗡嗡响起来,还不停地颤动,里面的符文一个接一个地亮了,就好像星星的图又活过来了一样。空中还出现了用战意聚成的字,就像古代的篆字在游动,写着“战魂吻合,血脉承继。”
一道看不见的波动从雪原开始往外扩散,穿过风雪,透过地脉,直接就进到军方的秘密频段里去了。这波动不是声音,也不是光,而是一种感觉像是深深埋在骨髓里的颤动,就好像战鼓在心脏里面敲响了,又像是锈了好多年的刀又开始沾血了。
在千里之外的东海军区特战营地下密室里,小刀正盘着腿坐在“破军·柒”的残甲前面,他的手心紧紧贴在甲胄内壁的铭文上。这副破破烂烂的残甲啊,以前可是兵神亲卫营里最后一个战死的人的。听人说呢,这里面还留着没消散的战意印记呢。
他呀,本来就是个负责在战场上传递消息的旗语者。他的战感能力也就只能感知到一些波动,以前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能主动去引导能量啥的。
就在刚刚啊,有一股特别奇怪的频率,一下子就穿透了地层,就像战鼓被敲响了一样,直直地冲到心里去了。
他整个人猛地一哆嗦,手指的关节都因为用力变得煞白,冷汗从额头那里流了下来。
他身体里的战感就像潮水似的,自己就开始涨涨落落的,感觉就像是被什么很古老的意志给拉扯着。
他想把手抽回来,却发现手心已经被那些铭文给吸住了,皮肤下面隐隐约约地出现了一些淡淡的红色纹路,就好像是血脉在回应什么召唤似的。
“来了……”他小声地嘟囔着,牙齿咬得紧紧的,然后把自己全部的心思都放到手心里去了。
暗火一样的战意就顺着那个频率反着流下去了,流到了共鸣舱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