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鸦谷的雾啊,浓得就跟凝固的血似的。
林澈呼吸猛地一停,为啥呢?那股子腥气可不是啥幻觉,这是这片死了多少年都没消散怨念的地方才有的味道,还混着腐岩和铁锈的味儿,直往鼻子里钻,就好像整座山谷都在偷偷哭呢。
他踩在那腐朽的岩层上,每走一步都跟踩在刀尖上似的,脚底发出那种像踩碎骨头一样的脆响。靴子底下碾过枯骨和残甲,湿乎乎的苔藓裹着暗红色的泥浆,那黏糊糊的感觉透过鞋底就往神经里钻。
风从那些裂缝里呜呜地吹过,就像亡魂在小声说话似的。远处时不时传来金属扭曲的“吱呀”声,在浓雾里回荡,就像是很诡异的节拍。
那黑纹都已经爬到脖子这儿了,皮肤下面就好像有熔岩在跑似的,经脉火烧火燎的,每次心跳都像是大铁锤砸进肉里,呼吸都带着铁锈味,舌尖上还有咸腥的感觉。
玉佩紧紧贴在胸口,热得就像烙铁一样,隔着带血的布料都能感觉到它在微微颤抖,就好像在催他,又像是在哀号。
他可不能倒下啊。
要是倒下了,可不只是死这么简单,那是要辜负师父临死前说的“守住熔炉”这句话啊。
这时候,三道带着腥风的东西把雾幕给撕开了,青鳞妖卫从瘴气里扑了出来。它们的爪子泛着幽绿的毒光,在岩石上划过时都留下焦黑的印子;獠牙中间滴着腐蚀性的涎液,“滋啦”一声就把地面给蚀穿了,还冒起刺鼻的白烟。
这些家伙是被灵力波动吸引来的,闻到了他身体里失控的战意气息,对它们来说,这可比鲜血更有吸引力,就像猎物发出的信号一样。
林澈没拔枪。不是做不到,只是不能暴露啊。
九号工厂就在前面三十里地呢。要是招来更多的妖物或者被宗门的人发现了,这任务还没开始就得失败喽。
他身子一侧,躲开了第一下攻击,靴子底下把一块松动的石板给踩碎了,那些碎石子就滚到深渊里去了,回声听着空落落的。接着他往后退了两步,借着地形把左边冲过来的妖卫的路给挡住了。
右手往上一抬,一枚灵能雷就悄悄地滑到了手掌心里。这可是老工匠偷偷给他的定制版呢,外壳上镀了消音的涂层,拿在手里又凉又沉,边缘还有点麻麻的,就好像有电流在游走似的。
他还记得赵刚司令临死前说的话:“你师父以前就讲过,战场可不是耍威风的地方,那是算计生死的地儿。”
他在心里算着距离、风向还有落石的角度。
就三秒。
林澈一甩手把雷扔了出去,不偏不倚地落到了断崖边的裂缝里。
“轰”的一声巨响,整个山壁都剧烈地摇晃起来,大石头像下雨似的往下掉,把第二队和第三队的妖卫都逼到了狭窄的沟壑里。
他趁着这个机会跳到了高坡上,拉动了肩膀后面隐藏着的扳机,把预先埋在岩层里的第二枚雷给引爆了。
那些滚动的石头还带着火焰就像瀑布一样倾泻下来,热浪一下子扑到脸上,脸都被烫得生疼。那三只妖卫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乱石头给埋住了。
这爆炸的余波激起了好多层毒雾,像浪一样翻滚着,带着尸体腐烂和硫磺的臭味直往鼻子和嘴里灌,呛得他喉咙里一甜。
林澈喘着粗气跪到了地上,咳出了一口黑血,血热乎乎、黏糊糊的,落在手心里还有点温度呢,不一会儿就被冷风给冻成了暗黑色的痂。
他的指尖开始发麻,视野的边缘也变得模糊起来,耳朵里一直嗡嗡响,就只有心跳声像敲战鼓似的“咚咚”直响。可他心里明白,还不能就这么停下。
强撑着身体站起来,脚步踉跄地往前挪。
脚底下的碎石子不停地往深坑里滑落,那回声听着空落落的。往前看,山体塌了一块的地方,露出了一截断了的金属通道,那些扭得乱七八糟的钢筋就像巨兽的肋骨似的,朝着地底下伸得老远。
一直走到一扇斜着插在土里的铁门前,那铁门锈得不成样子了,有一半都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