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土里呢。门楣上刻着的编号都已经褪色了,写着“九号工厂·地下三层”。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里面的管道就像蜘蛛网似的交错在一起,断开的灵能锁链垂下来就像枯藤一样,稍微一碰就“叮啷”响一下。空气里到处都是金属腐烂和古老符文残留的味道,闻得鼻子刺痛,肺里就像被砂纸搓着似的。
这儿以前可是军方最机密的试验场呢,后来被宗门找了个“清理旧时代污染源”的理由给封禁了。
林澈把染血的军衣前襟撕开,拿出了玉佩。这是个青铜做的老物件,师父一直都随身带着,师父以前说过:“要是这玉佩碎了,那就是兵神火种要觉醒的时候了。”这时候看那玉佩,表面上出现了一些很细的裂纹,里面隐隐约约有灵纹在动,好像封印正在解开呢。
青铜墙上有个凹槽,形状和玉佩一模一样。他就轻轻地把玉佩放进去了。
一下子,地面就开始震动起来,灰尘刷刷地往下掉,手掌心一阵发麻,就好像血脉和石壁产生了共鸣一样。
那扇厚重的门发出低沉的轰鸣声,慢慢地打开了——有一条螺旋形的楼梯朝着下面延伸,看不到底,楼梯两边的岩壁上镶着数不清的破军牌,每个军牌上都刻着名字和编号,不过都已经模糊得很难看清楚了。他刚踏上第一阶,就见地面出现了血色的阵纹。墨九残魂那眼灯里的红光,一下子扫到了他左臂的旧伤上。这旧伤啊,可是铁脊营成员特有的枪火烙印呢。
“左臂三寸的地方,灼痕就跟戟似的……这肯定是兵神的直系传人。”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阴影里传了出来。
在角落的阴影那儿,有一团锈迹斑斑的傀儡慢慢站了起来。它的关节嘎吱嘎吱地响,就像是用残兵断甲拼凑起来的一样。
这傀儡就剩一只发红的眼灯还亮着,声音沙哑得就像砂轮在磨骨头似的,说道:“墨九……在这儿守炉都守了十年了。”
“主人封炉之前就说……要是传人能到这儿来,那就说明兵心要燃烧起来了。”
林澈看着那尊鼎,突然觉得胸口剧痛起来,而且越来越厉害。他手心里的玉佩剧烈地抖动着,“咔”的一下,就裂成了两半。一道封印灵纹一下子就崩解了,内壁上浮现出早就刻在那儿的古老符文,古篆写着四个字:兵心即火。
紧接着,鼎身轻轻一震,一股吸力就爆发出来了,这吸力根本没法抗拒啊。一股战意就像洪流一样冲进了他的脑袋,数不清的兵魂残念就像潮水似的涌进了神识。
【识海震荡】
在大漠界门的上面,黄沙漫天,都把太阳给遮住了。兵神拿着断枪站在城头,他身后是三千穿着铠甲、拿着兵器的铁脊营士兵。
这些士兵的铠甲都破破烂烂的,可他们站得笔直,就像树林一样。他们的铁靴踏在地上,那声音就跟打雷似的。
他们对面呢,是铺天盖地的黑潮。这黑潮可不是妖兽,而是一种能把所有东西都吞噬掉的黑暗玩意儿,它经过的地方,山河都变成灰了,生灵也都没了。——师娘叶倾凰呀,那一身白衣都染血了呢。她双手快速结印,用自己的精血把远古的阵法给激活了。她回过头来看过来,眼睛里含着泪,可笑得特别温柔,说:“孩子啊,你得活下去。”
——兵神呢,愤怒地大吼一声,然后把自己的枪给弄断了,拿着断枪就自刎了。他最后那一道金色的战意一下子贯入大地,就把深渊给封印住了。
——那黑潮慢慢退去了,天地间一下子变得特别安静,就只有风把旗子卷起来,旗子“猎猎”地响着,就好像是一支永远也不会消失的挽歌一样。
【意识边缘】
“这可不是我的记忆啊……这是他们留下来的意志啊!”
这画面一下子就停住了,林澈猛地开始抽搐起来,喉咙里感觉有血腥味往上涌,这时候现实里的声音才慢慢又能听到了——墨九的铁链子发出的声音、熔炉室那种低沉的鸣声,还有自己重重的喘气声,这些声音混在一起,就像一个特别乱的听觉空间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