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兵入伍时的模样。
风雪吞没了他的脚步声,只留下一道笔直的足迹,迅速被新雪覆盖。
风雪再起,月光却忽然明亮。
不知何时,瑶光已立于十步之外,踏雪无痕。
银发如瀑,随风轻扬,指尖凝着一缕清冷月华,如霜似雪。
她未言,只将那缕光送入林澈经脉。
寒意瞬间游走全身,压制住因过度催动火种而紊乱的心脉,但那股暖流之下,仍能感知到血管如裂隙般隐隐作痛。
“你每点一人,寿元就少三日。”她声音轻柔,却带着痛意,“你还剩两年两个月。”
林澈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小刀伏在他背上喃喃“旗没倒”的模样,闪过老周临终前攥着他手说“铁柱……交给你了”的眼神,闪过三百块埋在冻土下的军牌。
冷风灌入口鼻,肺叶生疼。
“军人的字典里没有‘省命’,只有‘值不值’。”他睁开眼,目光如刀,“他们等了十年。等一个真相,等一句‘你们没被忘记’。老子不能让他们再等。”
说罢,他再度催动“焚身领域”。
火焰自心口燃起,沿着经脉奔涌而出,如同熔岩穿行岩层,灼痛深入骨髓。
火种如星火洒落,七名蜷缩在轮椅上的垂死老兵猛然抬头,眼中死灰复燃,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喘息。
他们颤抖着抬起残缺的手臂,有人只剩半截手臂,袖口用红线缝死;有人双腿尽断,义肢与轮椅连接处发出金属摩擦的“咔哒”声;还有一位老兵,双眼蒙着黑布,却被身旁战友牵着手,一步步走来,脸上却带着久违的坚毅。
“一零七团……到!”
“边防三营……到!”
“铁羽突击组……到!”
“炮火支援连……到!”
七道军号在风雪中回荡,沙哑、断裂,却坚定如铁,仿佛穿越时空的回音。
不知何时,远处山脊浮现出移动的黑影。
有人踩断枯枝,金属拐杖敲击冻土的声音,在风雪间隙中隐隐传来。
原来,那幽蓝火焰不仅点燃了记忆,也照亮了归途。
一道道身影出现在风雪边缘。
他们穿着褪色的旧式军服,肩章模糊,领徽斑驳。
人人手中紧握一杆老式步枪,枪身锈迹斑斑,弹匣干涸多年。
此刻,他们用牙齿咬破手指,将鲜血涂抹在枪管之上,温热的血滴落在雪上,发出“滋”的轻响,随即凝固成暗红斑点,动作缓慢却庄重,仿佛是在完成一场迟到了十年的入列仪式。
“报告!”一声嘶哑的吼叫划破夜空,“原东野集团军,一零七团三连,退伍兵李大山……归队!”
“原边防侦察营,五班班长赵铁柱……到!”
“铁羽突击组预备役,周志国……到!”
一声声报道,在风雪中此起彼伏。
百名老兵,皆曾服役于当年守卫养气窟的部队,或伤残退役,或被迫离队,有的甚至被宗门以“灵力污染”为由强制遣返乡里。
十年间,他们散落各地,音信断绝,却从未真正放下过那面战旗。
而现在,他们回来了。
林澈站在火光中央,战旗猎猎作响,仿佛感应到了无数熟悉的气息。
他的呼吸微微一滞,喉头滚烫,冷风呛入肺中,激起一阵压抑的咳嗽。
这些人不该来的——他们本该安度余生,哪怕只是苟延残喘。
可他们来了,带着残躯,带着血,带着比灵力更纯粹的东西:信念。
就在这一刻,识海深处,一道沉寂已久的青铜战鼓轰然擂响——那是师父临终刻下的最后印记。
“‘英魂共鸣·终章’……达成。”
“战意火种,可燎原矣。”
“以三年寿元为引,点燃百人心火,是否献祭?”
林澈没有犹豫。
“启用。”
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