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钻心的灼痛还没消失呢,识海深处“轰”的一下就乱成了一锅粥。
数不清的那种嘶哑、扭曲,满是恶意和疯狂的小声嘀咕,就像大坝决口的洪水一样,一下子就把他意识里的每个角落都给填满了。这可是亿万的亡魂啊,隔着时空在他脑袋里一块儿绝望地大喊大叫呢,每个音儿都像生锈的钉子在灵魂的肉皮上划拉。
林澈“哼”了一声,膝盖“咚”的一下重重砸在地上,那坚硬的玄岩地面都被砸出像蜘蛛网似的裂缝了,小石子到处乱飞,扎到他光着的小腿上,一阵尖锐的刺痛就传了过来。
他两只手紧紧抱住脑袋,指甲都深深抠进头皮里了,手指头缝里都渗出血丝了,那股子腥咸的味儿在鼻子里直打转。
耳朵边儿就像整个世界都被抽空了一样,就剩下那种不是人能听的声音在脑袋里来回撞,就像千万根钢针在扎鼓膜似的。
胸口的军用终端抖得厉害,红光亮得都能透过衣服了,在他视网膜上打出一行行血红色的字:
“警告!检测到高维低语入侵!宿主的精神稳定度正在飞快下降……55%……48%……已经降到41%了!精神的防护墙都快塌了!”
那震动顺着脊椎骨往上爬,就好像有人拿着冰冷的铁锤在敲他的神经呢,触觉和视觉一块儿折磨他的身体。“林澈!”瑶光大喊了一声,噌的一下就冲了过去。也不管林澈身上因为剧痛冒出来的那股子厉害的气劲,一下子就用双臂紧紧抱住了他的肩膀。
她的手心突然银光闪闪的,那条全是密密麻麻符文的银火战链,就像活过来的蛇一样,顺着她的胳膊一下子就钻进了林澈的身体里。
有一股凉丝丝、特别纯粹的力量在经脉里跑,跑到的地方,那种像被火烧一样的疼就稍微轻了点儿,就好像用凉凉的泉水浇在滚烫的刀上,还冒起了那种看不见的、像是精神上冒出来的雾气。
“你听到啥了呀?”瑶光的声音有点抖,不仔细听都听不出来。她能感觉到抱着的林澈的身子抖得厉害呢,这是从灵魂深处来的害怕和挣扎,俩人贴着的地方,能感觉到林澈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抽。
林澈呼哧呼哧大口喘气,每喘一下,就跟从肺里拽出滚烫的铁沙子似的,嗓子里全是血腥味儿。
他费劲儿地抬起头,眼睛里本来像金焰似的光忽闪忽闪的,好像马上就要灭了。他说:“它……它在说……‘门要开了’……”说完停了一下,声音干巴巴的,就像沙子互相蹭似的。
帐篷的帘子被夜里的风轻轻吹起来了,发出沙沙的小动静。冷风呼呼往里灌,吹得他额头前面被血弄湿的黑头发晃悠。这风带来的凉飕飕的感觉和心里火烧火燎的感觉,反差可大了,就像要把人撕开似的。
夜无痕在外面站着,一动不动的,跟山似的。他没进来,就默默地把手放在腰间战刀的刀柄上,手指头因为用力都变白了。他眼神冰冷又决绝,心里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要是林澈被那股未知的力量完全控制住,变成引发灾难的工具,那他就会亲手把这一切都给斩断,就连那杆还在微微颤抖的战旗也不放过。那战旗的旗面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就好像是在为马上就要到来的最后结局演奏序曲似的。
差不多就在这个时候,指挥中心里突然响起一阵特别急促的警报声。那刺耳的蜂鸣声一下子就打破了寂静,金属做的墙壁都跟着传导那种高频的震动。
有个技术兵满头大汗地汇报说:“将军啊!赵刚总工程师留下来的那个最高权限的密档……被破译出来了!”
一道全息投影“唰”的一下就亮起来了,幽蓝色的光映在每个人都很凝重的脸上。
东海军区特别大的地脉图就出现在大家眼前了,能量流就像银河里的星星似的,缓缓地在流动。
但是这个时候,有一道特别刺眼的猩红色裂痕从北方的断龙岭那儿开始出现了,就像一道特别吓人的伤疤一样,笔直地贯穿了整个防区,终点竟然是后面最大的补给站。那个补给站里还能看到有炊烟慢慢升起,还能隐隐约约听到人的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