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呢。在林澈的记忆里,还能听到王胖子拿着锅铲炒菜的时候“铛铛”的声音,还能闻到铁匠铺里炭火和金属碰到一起的那种焦香味儿。
赵刚那又苍老又疲惫的声音从投影里传出来了,带着一种早就知道结局会是这样的沉重感,他说:“这份记录,是我最后的预警。要是界门彻底打开了,咱们都知道的那种灵力,就会在一瞬间被更高维度的能量给逆向同化,然后就会倒灌成‘死息’。”七天之内啊,补给站那块儿,三百万人呢,不管是强的还是弱的,都得变成死人骨头。就只有一条活路,那就是让兵心熔炉的传承者,在七天里把第六重“炼心”给完成喽……要是办不到,还没等界门完全打开呢,林澈就得先被从门后面传来的那种低语给彻底吞掉了。
瑶光手指头稍微动了动,银火战链一下子就热起来了,有一些破碎的画面就顺着经脉进到林澈脑袋里了——断龙岭啊,裂痕啊,补给站啥的。赵刚的声音模模糊糊的,可是那种特别沉重的绝望感,那可真是太真实了,就好像有一双冰冷的手掐住了脖子似的,连心跳都慢下来了。
林澈在那儿站了老半天,手指头在胸前那块温润的玉佩上摸来摸去的,那玉石凉凉的感觉透过皮肤,让他想起了藏在记忆深处的那种温暖——灶台上升起的炊烟啊,铁砧上叮叮当当的打铁声啊,那些以前觉得平常得都有点厌烦的日子,现在倒成了他心里唯一舍不得毁掉的干净地方了。
要是三百万人都变成骨头架子了……那他还能算个兵吗?
过了几个小时,到了夜深人静的时候。
林澈把战袍脱下来,轻轻放在床头,最后朝着东边看了一眼——那边就是补给站的方向。
然后呢,他就转身走进黑暗里,朝着防区最里面的禁地——葬兵岭去了。
他走了没一会儿,一只黑鸦静悄悄地从帐篷的阴影里飞起来了,变成一道黑光,紧紧跟在他后面。
这黑鸦的眼睛里闪着那种不是人该有的幽蓝符纹,这可是《噬魂录》里记载的“堕化初兆图谱”。当林澈的精神波动和图谱的匹配度超过七成的时候啊,一道加密的灵讯就自动发出来了:“目标已经脱离大部队了,正一个人往井域那边去呢。他这精神波动特别不正常,很可能已经被虚空低语给初步影响了,正被往污染源那边拽呢。”
差不多就在林澈刚踏入葬兵岭这个范围的那一刻,和他心神相连的瑶光一下子就惊醒了。她能很明显地感觉到,在银火战链另一头的那个生命气息啊,变得越来越弱,而且还越来越远,到最后在她的感知里彻底没了。
“混蛋!”瑶光大喊了一声,一下子掀开帐篷就想追出去,“你是不是想一个人跑去送死啊?!”
帐篷帘子一掀开,寒风就裹着雪粒子往里面灌。夜无痕就站在门口呢,眼睛看着瑶光那颤抖的后背,小声地说:“别追了。”他慢慢抬起手,按住了瑶光的肩膀,“他要去的那个地方啊,咱们根本就进不去。那可是兵神定下来的试炼之路,只有那些自己愿意去赴死的人,才有可能有一线生机。”
魂蚀井的井口啊,那粘稠的黑雾就跟烧开了的水似的,一个劲儿地翻腾,散发出来的那种寒意啊,感觉都能把灵魂给冻住了。那空气又湿又冷,每次呼吸的时候就好像是在吸碎冰块似的,喉咙生疼。井边竖着一块破破烂烂的石碑,上面有用早就干了的血迹写的一行狂草:“进去的人不是勇敢,而是断了念想的人。”那些字的边缘都裂了,就好像是承受过好多回精神冲击似的。
林澈深深吸了一口气,正打算往井里跳呢,结果眼角的余光一下子就看到了井边的一块大石头。石头上啊,满满当当刻着数不清的符文,那些符文歪歪扭扭的。符文的墨迹呢,是那种暗暗的褐色的血。用来刻画的工具啊,好像是人的指骨呢。你看啊,那些凹下去的痕迹有深有浅的,有些都深到好像嵌进石头里面去了,就这么一看,就能感觉到这是经过好多年不停地刻画才会这样,这得是多深的执念啊。
有个干瘦干瘦、背还佝偻着的人,缩在那块大石头的角落里。他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