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把夜空都给撕裂了,东海军区地下老深的地脉节点,泛起那种猩红的光,就好像大地被划开了一道大口子,正慢慢往外冒血呢。
热乎乎的气浪,还带着一股金属生锈的腥臭味儿,直往脸上扑。那高频的嗡嗡声,刺得耳膜生疼。林澈能感觉到脚底下的岩层在轻轻晃悠,就好像有个一直在睡觉的大东西,在地心深处翻了个身似的。
就在那血雾一个劲儿翻腾的最中间的地方,林澈已经完全走进那个背叛之渊了。
那黑水黑得跟墨汁似的,从周围各个方向挤过来,带着一种腐朽灵魂的味儿。这味儿啊,是打那千年战场上残留的灵魂烧完之后凝结成的焦臭味儿,还混着铁锈和骨灰的灰尘呢,在鼻子里一搅和,火辣辣地疼。
脚底下是一座用凝固的血液铺成的桥,每走一步,就传来那种黏糊糊的拉扯声,就好像踩进了一堆热乎乎的内脏里,鞋底感觉滑溜溜的,让人心里直犯恶心。
朝着深渊的中间走过去,那儿站着一个让他刻在心里、忘都忘不掉的人:师娘叶倾凰。
她身上披着一件染了血的战袍,那布料早就干得硬邦邦的了,手指头轻轻一拂,就发出像沙子摩擦一样的沙沙声。她手里拿着的兵神战旗,呼啦啦地响,也没风,它自己就动起来了,旗面每抖一下,就引起空气“嘭”地一声响,就跟敲战鼓似的,震得胸腔直发颤。
她的脸冷得跟霜似的,眼神也不像以前记忆里那么温柔又坚定了,反而有一种特别残酷的决绝。在她瞳孔的最深处,有一点猩红的光在跳,就好像熔炉快灭的时候最后那点火星子。
“澈儿。”她的声音传了过来,就跟冰锥扎进耳膜似的,每个音节都在脑袋里嗡嗡直响呢。“你可太弱了。都隐忍三年了,灵力却还是零,连最基本的感知都做不到。就你这样,还怎么担得起军道战体的重担啊?只有引爆熔炉,牺牲你,才能给苍生换来百年的太平日子。”
林澈把手里的战旗攥得紧紧的,手指关节都泛白了,手掌心因为太用力,都渗出血丝了。血丝顺着旗杆慢慢流下来,滴在血桥上,发出“嗤”的一声轻响,还冒起了一小缕焦烟。
他眼睛直直地盯着那张熟悉的脸,喉咙动了一下,说:“你不是她……她不会说出这种话的。”
那幻象冷冷一笑,嘴角往上一翘,满是讥讽的样子:“我就是你最害怕的真相——你师父已经死了,就算要找人举旗,我也宁愿选别人,而不是你这个废物!你以为我躲了十年是为了等你成长啊?才不是呢,我是怕你活下来,让我不得不面对……兵神到最后护住的人,竟然是个废物。”
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样,直直地往心里剜啊。
林澈只觉得眼前一黑,耳朵里就像有千军万马在奔腾,轰隆隆地响个不停。
师父临终前的画面又出现在眼前了——在断崖边上,血把天空都染红了,寒风吹着碎雪,一个劲儿地往脸上抽。那杆战旗掉进深渊的时候,师父拼着最后一口气大声吼道:“守住它!可别让火种灭了啊!”——直到现在,师父的声音还一直在他的梦里回荡呢,还带着喷溅着血沫子的那种湿热气息。可如今呢,站在他跟前的这个“师娘”,居然想让他放弃?
他一下子抬起头,眼睛红得像要滴血,眼角都裂开了,血泪就顺着眼眶流了下来。他大声喊道:“你说我不配?那你倒是告诉我,是谁让我在雪地里一站就是三个小时,动都不许动,就为了练那个‘静若磐石’?是谁在我第一次拿不起枪的时候,亲手给我包扎那磨烂的手掌,还说‘军人的字典里没有后退’啊?”
他的声音在那黑水之中回荡,震得水面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每一下震动都让耳朵里面一阵钝痛。
“你不是她。”林澈压低声音吼道,“她是那种哪怕豁出命去换我的命,也不会让我一个人扛下所有的女人!”
他猛地挥动战旗,那股狂暴的风就呼啸着卷了出去,直直朝着那幻象的咽喉冲过去。那破风的声音尖得就像哨子一样,吹得脸上生疼。
但是就在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