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来就没被这么纯粹的执念给穿透过。
林澈把眼睛睁开了。
在他瞳孔的最深处,幽蓝的火焰还没灭呢,顺着经脉慢慢地往回流,最后沉到了心口那儿还燃烧着的兵心烙印里。他就站在那已经崩塌的血桥的尽头,呼吸倒是很平稳,可每吸一口气,都能闻到铁锈似的血腥味,嘴巴里也残留着焦苦的味道。
嘴角微微往上一扯,露出一丝冷笑,这可不是因为胜利而得意的笑,而是看清真相之后那种让人心里发寒的笑。
【第二境被突破了,‘兵心九炼’的第六重‘听虚破妄’进阶了——现在能够预判敌人三息之内的行动轨迹了。】
系统那冷冰冰的提示出现了,不过林澈已经不需要靠这个提示来确定自己的变化了。
他再也不会问“我配不配得上这杆旗”这种话了,毕竟他用在补给站那三年的日日夜夜,用一次又一次默默的守护,早就给出了答案。
“原来啊……你们最害怕的,不是我觉醒过来。”他小声地自言自语,声音平静得就像一潭死水,“而是我终于搞清楚了——到底谁才是该去死的。”
他眼睛闭上了一小会儿,兵心的烙印有点微微发烫——三息的先机已经把敌人的攻击轨迹显示出来了。
他的心神就像军用雷达一样,在千里范围内搜索着,西南方向,一道银色的火光把黑暗给划破了,原来是瑶光用战链把地牢的封印给破开了,正带着最后一批平民往外冲呢。
‘赶紧走……’他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只要你们还活着,这片土地就还有希望,还能看到炊烟袅袅。’
虚妄境一下子就塌了,可他的身影并没有消失不见,而是随着风变得凝实起来,一步就从深渊的裂口跨了出来,落在断魂道的悬崖顶上。
刚一落地,脚底的岩层就传来一阵很奇怪的跳动——很慢,很沉重,就像巨兽刚刚苏醒时的心跳一样。林澈眼睛微微一眯,还没来得及仔细查看呢,就听到前方战场上已经传来怒吼声了。
那风呼呼地吹着,就像要把云彩都卷走似的,战旗被吹得啪啦啪啦响。就在这时候啊,感觉就好像有好多好多的兵马跟着他一块儿出现了呢。
再看下面的战场,夜无痕可惨喽,半个身子都被烧得黑乎乎的,左边的胳膊也没了,就靠着右手撑着地,可他还是死死地守着阵眼的入口。他身上的经脉都断了七处呢,不过他身体里还有那么一点点从远古战场传下来的战魂气息,还在低低地吼叫着。这可是祖先对背叛者的诅咒啊,就靠着这个,他才还能有那么一点点战斗的意志。
执法堂的少主张瑞就那么站在空中,周围全是噼里啪啦的雷弧在乱窜,他脸上带着那种轻蔑的笑,还狞笑着说:“你就那么点妖将的血脉,还敢来阻拦我玄天执法堂的威严?今天我就要让你连神魂都消失得干干净净!”
夜无痕咳出了一口黑乎乎的血,可他还咧着嘴笑呢,牙齿都被染得红红的,他说:“我要阻拦的,从来就不是你,我是要你们偿还欠下的命债。”
他这话音还没落呢,天和地一下子就暗下来了。
就看见有一个身影从虚空里慢慢地走过来,脚落地都没声音,但是所有人心里都突然一沉,就好像被万吨的钢铁压着似的。
林澈来了。
他把战旗一挥,这战旗不是朝着人去的,而是朝着空中砍去。
一下子就出现了三道虚空的裂缝呢,这可是他在三息的先机里“看”到的敌方灵能聚集的地方。
紧接着啊,被截断的能量就朝着反方向爆炸了,变成了三枚带着幽蓝火纹的炮弹,就按照之前预测好的路线,轰隆隆地喷射出去了。
张瑞大喊:“不好!快退——!”可是已经晚了半息的时间了。
这爆炸可不得了,把大地都给掀翻了,执法堂那些精锐的队形一下子就散了,有三个人当场就被炸成了碎片,剩下的人也都狼狈地到处翻滚,惊慌失措地到处看呢。林澈站在高处,手里的战旗斜斜指向地面,声音冷硬得像寒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