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底下轰隆隆的,就跟巨兽睡醒了在咆哮似的。岩层在灵力冲击下,一块一块地裂开了,那红得像血一样的灵流从裂缝里直往外冒。那股子热气浪啊,就像把空气都给撕成了碎末儿,每喘一口气,就感觉像是在咽烧红了的铁砂,肺里疼得厉害。
空气里到处都是硫磺和焦骨头的那种腥臭味儿,还夹杂着金属熔化后的刺鼻味儿,闻着就想让人吐。
老远的地方,石柱塌了,那闷闷的响声一个接着一个,石头落地上,溅起来滚烫的尘土和烟,把脸都烫得麻酥酥的。
整个封印祭坛都开始歪了,符文阵列这儿一处那儿一处地灭了,那幽光就像快死的眼睛似的,一个接一个地没了,感觉就像天地都在哭呢。
王胖子跪在控制台前面,两只手因为使的劲儿太大了,抖得厉害。手里的工具钳都掉到地上了,那响声清脆得就像骨头裂开似的。
他喉咙动了动,唾沫里带着血丝滴下来,在地上冒出来一小股儿白烟。
“我去!这线路让灵力给弄得硬邦邦的,就跟混凝土灌到血管里似的!”他大声骂着,额头角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皮肤下面好像有蛇一样的电流在乱窜,“老子拆过三千颗雷呢,就没见过这么损的招儿!这哪是炸药啊,这是拿人命当导火索呢!”声音都哑了,震得耳朵嗡嗡直响。
不远处,瑶光紧紧闭着眼睛,银白色的火焰从舌尖一直蔓延到双臂,变成了一条燃烧着的锁链,死死地缠着主灵能导管。
火焰烧着皮肉,发出很小的“滋滋”声,烧焦的臭味随着风飘得到处都是。她的皮肤一下子就干枯得像树皮似的,七窍流出来的血在脸上结成了暗红色的纹路,可她说话的声音冷得让人打哆嗦:“三分钟……顶多就三分钟。”每个字都像是从冰窖最里面挤出来的一样,透着那种金属摩擦似的冷劲儿。
林澈背靠着锁柱,手掌用力地抵住第一根灵蚀钉的凹槽。那灵蚀钉就跟活物似的,尖端扎进石心里,尾部泛着幽幽的黑光,还一抽一抽地动着,就像能把魂魄都吞掉的心脏一样。他的指尖刚碰到灵蚀钉,一股阴冷就猛地钻进骨髓里去了,就好像有好多根细针顺着神经在爬似的。
凰影的声音一直在他脑袋里回响:“拔掉一根,阵的威力就弱一分……但是你会死的。”他确实会死啊。可是他要是不死的话,这儿所有的人都得玩儿完。
想当年,师娘临死的时候小声说:“双魂共旗,一块儿生一块儿灭。你要是走上这条道,每往前走一步,魂魄都得被撕裂。”那时候他不明白,现在才知道,这哪是什么警告啊,这就是预言啊。
这时候,系统那冷冰冰的警告在他脑袋里炸开了:【‘双魂共旗’第一次被激活,反噬伤害增加百分之三百。】紧接着,一阵剧痛就像有一万根针在扎他的心脉一样——这就是军道战体和残魂产生共鸣的时候最开始的那种排斥反应,就好像有人拿着烧红的铁钩子,把他的五脏六腑一根一根地往外拽呢。
他刚冒出汗来,就被高温给蒸发掉了,眼皮上留下咸咸的盐粒,弄得他视线一会儿模糊一会儿清楚,然后又模糊了。他咬着牙,一步都没退。“军人的任务啊,”他声音低低的,嗓子哑得就像砂纸在蹭似的,“只能完成,可没有什么撑住就算数的。”
突然,他猛地一用力!
“嗤——!”
那灵蚀钉就这么被硬生生地给拽出来了,随着一声特别凄厉的尖叫,整个祭坛都剧烈地摇晃起来。
原本往外喷的灵流一下子就变弱了,那些裂缝也不再继续扩大了。
就在这个时候,东边那已经断裂的拱门那儿扬起了一阵尘土烟雾,还夹杂着小石块滚落时那种沙沙的声音。
风向一下子就变了,带着那种腐烂的泥土和血腥的味道直往脸上扑。
“小心点儿啊!”瑶光大喊着,声音里满是警觉,“有人过来了——看样子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的!”
一个黑影从侧廊那儿飞快地冲了过来,脚步虽然有点踉跄,但是特别坚决。
